但奇怪的是袁清悅的症狀並沒有好轉。
袁清悅索性又請了兩天假期,安定地躺在家裡。
發現不適的第四天,她身上的高熱總算是褪去,額頭似乎還沾著退燒時候留下的汗珠,意識似是陷入混沌。
袁清悅掙扎著想起身,最終還只是在原地翻了個身。
她的床上有很多娃娃,除了那隻毛絨大熊之外,還有好幾個小一些剛好能抱到懷裡的娃娃。
袁清悅隨手抱起一隻娃娃,拿起被自己隨意扔到床頭柜上的手環顯示器。
她已經一整天沒有看訊息,她有氣無力地抬起手胡亂摸了摸,總算是摸到了手環顯示器,但沒來得及開機,便來了通電話。
是丁琳瑜打來的電話。
袁清悅吸了吸鼻子,「琳瑜,怎麼了?」她喉嚨發出的聲音依舊嘶啞。
像想振翅飛起結果摔到地上痛得嘎嘎叫了兩聲的鴨子嗓音。
對面的聲音有些匆忙,「喂,清悅,最近一周我們都不用去生科所了。」
熟悉的聲音從手環傳出。
「你知道嗎,生科所好像爆發了流感病毒。」
袁清悅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又吸了吸鼻子,「流感?」
現在正是夏秋換季的時候,pax市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這個時節晝夜溫差大,所以容易流感感冒。
尤其是在學校和辦公樓這種人多的地方,最容易爆發傳染性流感。
「嗯,生科所A3棟的員工大部分都感冒了,而且不是尋常的感冒,有的嚴重的甚至上吐下瀉還有的都昏厥了。」
丁琳瑜頓了頓,突然意識到袁清悅因為發燒請了一天假這件事。
她張了張嘴,後知後覺道:「清悅,你是不是也感冒了,我想起你周五的時候一直打噴嚏說冷。」
說到打噴嚏,袁清悅瞬間就感覺自己的鼻尖有些酸癢。
癢得讓她在床上躺著又打了兩個噴嚏。
開口說話的聲音帶了些許鼻音,「嗯,我今天才退燒呢。但看過醫生了,應該只是普通的感冒吧。」
袁清悅這幾天幾乎都在床上閉著眼,沒怎麼看過通訊器的信息,要不是丁琳瑜和她說了,她也不知道生科所有流感病毒。
「希望只是普通的感冒吧。」丁琳瑜嘆了一聲氣,她們去生科所交流工作的地方就在A3棟的三四樓。
她心底又總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好在她現在身體倒是沒事,應該沒有被病毒感染,但袁清悅的情況就有些說不準了。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要是不舒服多請假躺幾天吧。」
「嗯,我應該沒什麼事。」袁清悅又打了兩個噴嚏。
袁清悅的工作其實主要還是腦力活兒,不忙的時候甚至可以直接放假休息,有時候在家裡也能完成部分的工作。見自己還沒恢復,她又向領導再請了兩天假,
放下手環,雖然已經退燒恢復了正常的體溫,但袁清悅還是感覺自己很冷,她腳尖勾起被自己踢倒床尾的被子,隨後緊緊地裹住自己。
晚上的時候,唐周恆特意叫了阿姨上門來給她做飯,袁清悅拖著疲憊的身軀吃飽飯,洗了個澡後又渾渾噩噩地窩到了床上,夜幕降臨伊始 ,她便已經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熟睡的袁清悅並沒有接聽到唐周恆打來的電話。
唐周恆蹙眉看著自己打過去的十個未接通話,呼吸逐漸變得有些沉悶。
唐周恆能猜到袁清悅大概是睡著了,但他還是有些不安的情緒。
他和袁清悅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知道她平時就是一個精力很旺盛的人,就算是病了也能在床上站起身打一套軍體拳。
一個普通的感冒,不至於讓她直接在床上躺了三四天。
最近他也聽說了流感病毒的事,而且這次不像往年那些換季病毒一樣簡單。
她現在的情況,有可能就是在生科所被傳染了。
唐周恆躺坐在辦公椅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傍晚的餘暉灑在薄紗窗簾上,像石頭裡的雲母片似的閃閃發光。
今天天氣很好,但唐周恆的心情有些不太妙,心底那陣不安的情緒始終無法消散。
可惜他現在就算趕著進度完成出差的工作,還是沒法在這兩天趕回家。
唐周恆摁了摁因為熬夜趕進度疼得發脹的太陽穴,聯繫不到袁清悅,只好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袁清悅這兩天總是很渴,渴得喉嚨時不時叫囂著,乾涸得讓她忍不住喝了很多水。秉持著感冒多喝熱水一定有用的信念,她喝了大半杯溫開水才躺下去睡覺。
結果她睡了才三個小時,就爬起身上了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