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水」這個字都喊不出來。
袁清悅被渴得齜牙咧嘴,還沒來得及自己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馬克杯,左手邊最外側的觸手就握住了馬克杯,將杯子端在自己的嘴邊。
如果觸手有表情的話,袁清悅總覺得它在乖巧地討誇讚。
窗外的光虛虛照入,觸手上的水漬倒映著窗外的光。
袁清悅來不及想那麼多,只是猛地用自己右手接過杯子,猛地將杯子裡的水喝完。
久旱逢甘霖,爽。
她喉嚨間發出被水滋潤過後舒爽的喟嘆聲,意識也逐漸徹底從半夜的深度睡眠中清醒過來。
袁清悅很快就猜到,她沒有成為漏網之魚,她也被實驗室泄露的未知病毒感染了。
她那天還在慶幸著唐周恆出差避開了這場怪異的病毒感染,袁清悅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卻有些倒霉地被感染了。
前兩日,丁琳瑜還特意給她打電話,說了最近生科所那邊的情況,大部分患者都是在生了一場看似普通的病後,才開始異變。
她低頭看著還有些濕漉漉的觸手,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
繞在她身上的粉嫩的觸手悻悻地退回她的腰後,袁清悅轉身看去,觸手竟就在她眼前消失了,而身體也變回了原來正常的狀態。
袁清悅又伸手用力拍拍自己的臉頰,嘶,還是很痛。
「咦,觸手呢?」袁清悅眨眨眼,又開始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但地面上的水漬還在,床單和被單也濕透了,就連她的睡衣也依舊濕漉漉冰涼涼地黏在她的身上。
袁清悅很討厭這種感覺。
「阿嚏!」她又打了個大噴嚏。
她感覺自己現在好像被比體溫低得多的水浸透了,冷得直發抖。
袁清悅不管不顧地跳下床,將被單和被子都抱起塞到機子裡洗,自己則跑到浴室,將自己泡在熱乎乎的水裡。
熱水將她白皙的身體泡得發紅,而那消失的觸手又突然從身後冒了出來,一同泡在熱水裡,因為浮力有些虛無縹緲地浮在水中。
袁清悅抿著唇,將手放到水中,試圖握住其中一隻觸手,觸手沒有躲避,而是被她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軟軟彈彈的感覺,並沒有像剛剛在床上時那樣黏糊糊的,袁清悅細細地感受了一下,觸感居然和摸自己的皮膚有點像。
她開始試圖讓觸手做出一些動作。
漸漸地,袁清悅發現自己的大腦是完全能控制觸手的動作,所以剛剛她口渴想喝水大概也是因為大腦發出了拿水杯的指令。
她對未知事物自然也會害怕,但哪怕她能感覺到害怕,程度也比普通人要輕,因為害怕帶來的情緒太淡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袁清悅的眼睛瞬間亮了亮,自己的好奇心早就蓋過了未知的恐懼感。
所以她已經完全接受自己長出觸手這件事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它們好像能自主收縮,似乎不會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更沒有影響到她大腦的功能。
或許是因為她見過三十年前那場病毒感染異變的患者,一個頭頂冒著一朵小雛菊的溫柔阿姨;又因為近十年湧出星球之間文明交流學習的熱潮,她見過來自遙遠星球——瑩波星球的地外生命體,一種長得有些像大水母的外星人,身上也有很多觸手。
而且,她現在不止有第三隻手了,她有八隻手了!
古老的神話是三頭六臂,她可是八臂誒!
袁清悅站起身,用浴巾將自己整個人都擦乾,連帶著還掛在身上的觸手也一起擦乾。
她指尖勾起穿上剛從衣櫃裡拿出的睡衣,觸手又默默地從她身上消失,更準確來說,應該是隱匿起來。
她趿拉著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間,床墊也被弄濕了地板已經根據智能家電的指令清理乾淨,但床墊烘乾還要一段時間,她現在的床是睡不了了。
她隨手抓起一隻娃娃和手環跑到了唐周恆的房間。
他在出差之前才洗過自己的床單和被單,上面還帶著洗滌劑殘留的香味,袁清悅將娃娃扔到唐周恆的床上,自己也躺到他的床上。
這套房子有四個房間,但一個臥室只有兩間。
袁清悅只好睡在唐周恆的床上了,反正她又不是沒睡過。
她下意識摸了摸後腰的位置,躺在床的正中間。
要不要把感染的事告訴唐周恆……
袁清悅糾結了一陣,家裡人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的。
但她又想到唐周恆現在還在外地,貿然告訴他,會不會讓他太擔心,會不會影響到他工作。
袁清悅在床上翻了個身,鼻尖輕輕地抵在唐周恆的被子上,香味讓她感覺渾身舒適,她打開手環,卻發現唐周恆發來了很多訊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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