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袁清悅不回答他,他也知道這道聲音不是幻聽,是真的小悅。
「哥,是我!你忘記了嗎?我們之前做過的那個腦機接口意念傳輸通訊的實驗。我現在將這個設備重新打開,但是剛剛你一直在昏迷狀態,我聯繫不上你。」
袁清悅一拍大腿,「哥,先不說這些了,我怕等會兒我們又斷聯了。你現在知道自己的情況嗎?身體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沒事,我的身體狀況還好……」
確認唐周恆真的給出了收到了意念傳輸的訊息,袁清悅下意識從沙發上站起身。
馬治警官他們透過玻璃窗看見袁清悅的動靜,紛紛將目光緊緊地落在她身上以及面前的設備上。
見袁清悅點了點頭,他們便進了房間,快速詢問了幾個最重要的問題。
可惜很多唐周恆也回答不上來,但是現在很肯定的是,他確實就是被當年人體實驗室的人帶走了,並且這些人裡面有一部分都是當年這個項目的主要研發成員。
隨著藥效的散去,唐周恆的意識越來越清晰,他記憶本就出眾,根據對話和聲音,說出了二十年前一個研究員的名字。
這些人體實驗的研究員當年都歸屬於編制內的科研工作者,所以根據這些名字都可以查到他們的個人信息。
得到這個信息後,警方那邊馬上開始調查人員信息。
就在他們以為唐周恆沒有更多新信息時,唐周恆這邊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嘗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身體終於聽從自己的指揮了。
唐周恆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往四處看了一圈。
屋子裡確實只是一個房子,單調得像醫院裡的病房。
房間裡有一個巨大的儀器設備,大概就是他在腦子上做檢測時用到的那個儀器。
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個房間並不是完全密閉的,有門,有窗戶。
窗戶甚至還透著光。
唐周恆的視力還不錯,很快就捕捉到窗外的那一棵樹。
僅僅是根據樹葉的大小、顏色,他很快就猜測出這是什麼品種的樹木。
這是典型的只有在南方才能存活的樹木,並且現在已經是深冬,但樹葉依舊保持著生命力的綠色。樹葉又扁又寬,完全不是cen市,一個位於北方的城市應該有的樣子。
唐周恆將自己看見的東西都和袁清悅他們描述了一遍:「小悅,我現在大概率不在cen市。」
想起樹開的花是pax市的市花,「很有可能是pax市,也有可能是南方周圍的城市。」
……
袁清悅和警方從Synchronous公司離開後,根據現有的信息繼續調查。
又過了一夜,雖然沒什麼好消息,但袁清悅總覺得很快就能找到唐周恆了。
她和馬治警官又來了Synchronous公司找了李明秋幫忙聯繫唐周恆。
因為他們當時的接口設備版本太低,只能通過Synchronous公司的信息轉接設備中轉,不能隨意開啟,要不然她就可以隨時聯繫上唐周恆了。
可惜這次的唐周恆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就連袁清悅試圖像昨天那樣說些刺激性的話都沒有用。
袁清悅摳著斜挎包的一角,「唐周恆可能又陷入昏迷狀態了。」
「袁小姐別擔心,肯定會找到的。」馬治知道袁清悅急著找唐周恆,只好安慰道。
兩人正準備離開Synchronous公司時,承景平突然來了消息,直接趕來與袁清悅他們到警局匯合。
承景平將自己所知都交代清楚。
他的父親雖然也是當年的實驗員,但那時他剛剛畢業,只算得上一個科研助理,並沒有接觸到很核心的工作。
後來戰爭爆發,他的養父當年救下他,看他可憐便撫養他長大。當年他初出茅廬,個人的理念里其實並不太支持人體實驗這種有些反倫理和反人道的實驗……但到底也是合法合規的,他便也戰戰兢兢地繼續工作。
因為工作內容中有整合資料這一項,所以他擁有所有實驗體的個人資料。以至於現在做人體實驗的那群人又找上了他的養父。
但承景平的養父現在僅僅只是知道他們人體實驗繼續的計劃。
「但我們現在猜測,他們綁架實驗體繼續做實驗的地點有可能在pax市。」承景平雙手交握,神情認真中略帶了些緊張。
「這個我們昨天其實也根據唐周恆先生那邊的信息推測到了。」馬治接話。
現在除了袁清悅他們,警方也已知道了人體實驗的事情,畢竟如果不把這個事詳細地和警方交代,會影響到警方工作的進展。
不過在馬治他們這些警察眼裡,並沒有什麼實驗體與正常人之分,他們都是真正的人類,都受到法律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