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夫人。」忠遠侯向來習慣在這中間當過渡橋樑,安撫著將喬恩蘭攬進懷中拍了拍她的肩,「等雪鏡醒來你再好好和她談談,總歸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
褚玉霜依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垂著頭站在一旁,偶爾抬眼目光也只落在褚雪鏡身上。
秦合歡收了醫箱,無視忠遠侯和喬恩蘭的恩愛戲碼,公事公辦道:「我有些事情想跟侯爺、夫人講。」
喬恩蘭哭聲一遏,像是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句話,「什麼事?」
秦合歡回頭看了褚雪鏡一眼,仿佛有些猶疑,很快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也堅定起來,「借一步說話。」
四人合上褚雪鏡閨房的門,喬恩蘭矜持地擦了擦淚,柔聲問:「秦大夫,您要說什麼?」
秦合歡目光輕略過三人神色各異的臉,重重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二小姐積毒已深,恐危及性命,你們都不知嗎?!」
「嗯?」喬恩蘭出乎意料地平靜,被手捏得皺巴不成形的帕子卻暴露了她的緊張,「秦大夫,這是何意?」
秦合歡:「寒毒啊!此毒性危且無藥可治,過去的大夫不曾告訴過你們麼?」
即便三人神情不改,秦合歡依然從他們身上察覺到驟然的鬆懈感。喬恩蘭幽幽道:「秦大夫,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瞞著雪鏡罷了。」
秦合歡看著她,喬恩蘭麵皮舒展,信信而談,「雪鏡這孩子從小便體弱,九歲那年又遭歹人報復染了寒毒,是我們虧欠她的。」
「這麼多年我們從未放棄過為她醫治此毒,可大夫們都束手無策,我們不敢讓雪鏡知道,不然她……」喬恩蘭無奈地搖了搖頭,未盡之語滿是一位人母對孩子的真心疼愛,「秦大夫,您和我們說這些,可是有法子治此毒?」
「只要能治好鏡兒,」忠遠侯深沉道,「什麼條件我們都能答應。」
「是啊,」一直默默不言的褚玉霜竟也開口了,殷切地說,「只要能治好二姐……」
她忽然想起什麼,驚訝捂唇,「那日在如意樓……和二姐一起的便是秦大夫吧?」
秦合歡似是也回憶起來,輕笑道:「應是我了,那日我走得匆忙,不曾見到三小姐。」
「二姐找秦大夫是……」褚玉霜說了一半,似是意識到不妥,無措地看了忠遠侯夫婦一眼,又弱弱垂下頭。
秦合歡:「其實二小姐已經猜出自己中毒了。」
「這孩子……」喬恩蘭手裡握著巾帕痛心般抵著自己的胸口,「她找您是……?」
「自然是為了治病。」秦合歡道,「我曾在江湖行醫,二小姐打聽到後便來問我有沒有治寒毒的法子,可惜……」
秦合歡眉目染上憂愁,「此毒只能□□,無法根治。」
「秦大夫,」喬恩蘭眼中含淚,急急上前兩步抓著秦合歡的手,「我知道您醫者仁心,是個有本事的大夫……您幫幫雪鏡吧,就是幫她緩解此毒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