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艷羨的目光若有若無落在秋芝身上,秋芝恍若未見,冷聲道:「剩下的人呢?你們都是被逼來的?」
就算真是被逼迫的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抖出來,眾人紛紛表了衷心,便見那嬌小姐終於轉身,輕淺的目光在她們面上流連。
「不必害怕。」褚雪鏡輕笑,漂亮的桃花眼裡眸色清亮,絲毫沒有傳聞中的高傲,「我只有一個問題,誰答得令我滿意,我便留下誰。」
她從妝檯上擺著的木匣中拾起一枚紅豆,紅豆夾在她兩指間,被窗外灑進來的光鍍了一層金,「若是我生了一個人的氣,他卻送來一塊玉佩和幾粒紅豆,是何含義?」
先前第一個開口的侍女道:「敢問小姐送您此物的是男是女?」
褚雪鏡眸光微動,笑意更深,「你覺得呢?」
這個侍女膽子雖大,但未忘禮數,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字句清晰道:「這涉及到小姐的清譽,奴婢不敢妄言。」
「嗯……」褚雪鏡輕垂下眼,似在深思,她問,「是男如何?是女又如何?」
那侍女咽了下口水,她的回答將決定她日後的去處,縱然心下緊張,可更多的是康莊大道近在咫尺的興奮,「回小姐,奴婢認為,若是男,則是在向小姐……向小姐示愛;若是女,則是向小姐求和,希望得到小姐諒解。」
褚雪鏡不解地蹙了蹙眉,「為何男女表達的含義相差如此之大?」
侍女小心覷了她一眼,如此淺顯的問題褚雪鏡怎會不知?她強壓著快從嗓子眼裡蹦出的心跳,解釋道:「贈玉和紅豆,便是表情誼深厚及相思之意……」
侍女越說頭垂得越低,褚雪鏡卻起身走至她面前,俯腰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怔然抬眸,對上一雙盈盈笑眼。
「奴……」她猛地俯拜磕頭,嗓音輕顫,「請小姐賜名!」
褚雪鏡直起身,她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有瘦削卻挺拔的身形。
「既有秋芝,便叫你春茵罷。」
……
褚雪鏡將切開的玉料送去東宮,得到的「回信」便是她所說的一枚玉佩和幾顆紅豆。
蕭胤玦此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君子做派,實際最為自私陰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且敏感多疑,不允許任何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因此褚雪鏡要想名正言順地去鴻玉坊,就得打著蕭胤玦的名頭。
但她又不想這麼輕易滿足蕭胤玦的控制欲,所以衛北臨成為她的突破口。
即便昨日她喬裝遮掩了身份,可鴻玉坊顯然是偏向蕭胤玦的地派,再者她買下上等原石當場切料,又立即送去東宮,蕭胤玦想不知道她是誰都難。
然旁人對此一無所知,她故意與衛北臨姿態親密引人想入非非,而蕭胤玦既想娶她,就不可能讓人暴露出她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