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溫華錦看不慣他,可惜。
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看不慣也得忍著。
……
除夕夜宴殿上那批舞女竟是滄州知府嚴峰帶入金陵的,此消息如同巨石入海驚起朝中一片軒然大波。
嚴峰已死,景仁帝卻公然讓他帶來的舞女上台表演,其意欲為何,無人不知。
據傳言,嚴峰帶來的這些女子後他一日進金陵,且走的是水路而非陸路,也怪說不得金陵中朝臣都未曾聽見風聲;而這些後來的舞女中,便有裝扮混入其中的嚴峰妻子,她手中才掌握著嚴峰真正想讓聖上看見的東西。
眾人卻不禁想到宴上大膽冒充衛北臨「外室」的那位舞女。
既然那些舞女皆是滄州而來,這位若雪姑娘恐怕也不例外,否則如何能混進舞女中不被發現?
他們越想越驚覺——
才從滄州而來的舞女,自然不可能是從未出金陵的鎮北王世子衛北臨養的外室。
所以一切都是景仁帝布下的騙局,只為引出幕後黑手麼?
難道連衛世子在鴻玉坊與女子親密亦是提前布下謀劃的一環,以混淆視聽保護那些舞女?
眾說紛紜之時,其中一位主角衛北臨已經熬不住酣睡了過去。
褚雪鏡捧著一碗蓮子粥小口喝著,天雖亮了,但溫華錦以她虛弱為由婉拒了她想回府的請求,讓她再在她宮裡歇一天。
府里有秋芝在,她不擔心。
衛北臨一夜沒睡,穿成貓之後就兩眼一合繼續睡了,雖說兩人相距甚遠,但她能清晰感知到他已經變成了貓,甚至偶爾能聽見他的夢話。
多是爸媽、手機、遊戲之
類,爸媽她還能意會,手機和遊戲便不知是何事物,叫他這般念念不忘。「阿雲。」
湯匙放下磕著玉碗發出清脆的聲響,褚雪鏡尋聲抬眼,蕭胤玦一身玄色暗袍,風塵僕僕而來。
她作勢要起身行禮,蕭胤玦先一步按住她的肩,溫聲道:「你尚未痊癒,不必行禮了。」
褚雪鏡垂眼道:「多謝殿下//體恤。」
蕭胤玦眼中含笑,「又叫孤殿下了。」
「還在生我的氣麼?」
他故意換了自稱,神情認真地看著她,「我知道錯了,阿雲恕罪可好?」
褚雪鏡低著頭,並不表態,微微將臉偏去一邊。
「阿雲,」蕭胤玦抬手,他的手掌就能攏住她的面頰,稍微施力便讓女人的臉抬起對著他,「我和褚玉霜真的沒有什麼,你信我。」
褚雪鏡毫不留情地撥開他的手,冷言道:「殿下金口玉言,您說什麼便是什麼,臣女自然沒有不信的道理。」
原是還在耍小孩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