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寶寶,」她似乎猶覺不夠,姣好的紅唇又在他眼下落下一吻,「姐姐最喜歡你了。」
咚咚咚。
好像有什麼東西震得怦怦響,像擂鼓,像急雨,又像飛石,始料未及,可每一次心跳都像被記錄儀錄入一般那樣清晰。
它跳得好快、好厲害,仿佛已經忍受不了待在人類的軀殼中,要剖開他的胸口飛去它想去的地方。
男人大腦一片空白,褚雪鏡只能聽到連綿不絕的、好似有人急著進家門般瘋狂地敲擊門一樣的聲音。
【她、她親我了。】
男人慢半拍想到。
他自動忽略了自己頂著金雪身體的事實,好像被雲朵簇擁著飄飄然飛了起來,【她真的親我了!】
【親!親我!親我誒!】
褚雪鏡:「……」
還真是……不經逗。
金雪跟在她身邊被她私下親親抱抱不在少數,衛北臨穿來後她考慮到男人彆扭的心思以及不契合的時機,故而收斂了些,只偶爾逗弄兩下。
今日他倒是格外配合,總之頂著金雪的殼子,她也不吝於藉此給他一些甜頭。
可惜……
褚雪鏡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耳垂。
她要的不止是心動。
遠遠不夠。
吱呀。
屋門被推開,青冬垂著眼沉默地進來,又轉身合上。
褚雪鏡聞聲看向門口,便見青冬低著頭蔫蔫地繞過屏風走進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去了這麼久?」她略有疑惑的視線投來,順著青冬被雨打似的腦袋落在她糾結著摳動的指頭上,「出什麼事了?」
青冬手指攪得像亂麻,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褚雪鏡一下又垂下眼,不安地抿了抿唇。
褚雪鏡睫毛顫了一下,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卻不問了,探究的眼神對上青冬倏然恢復神采的眼睛。
她看著青冬無聲做出口型。
有人。
褚雪鏡鬆開她的手,行若無事般轉身坐回梨花桌邊。
「青冬,」她悄然移動著燭火,道,「我憐你無父無母,心軟將你撿回了府,念你年紀尚小,對你多有縱容,可你要記得,我招你來做婢子,不是叫你來偷懶享福的。」
青冬謹慎地挪動著腳步,從褚雪鏡手中接過那盞燭燈,嘴上回著,「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錯了。」
她一面將燭燈挪至窗邊,燭火輕輕搖晃著,紙窗上赫然映出一道鬼祟的人影,一面小聲悽然道:「小姐,五日後的祈福你一定要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