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景仁帝直起身, 落在扶臂的手指輕敲兩下,「知道朕找你來是做什麼嗎?」
「回陛下, 」褚雪鏡不卑不亢,說的話卻模稜兩可,耐人尋味, 「陛下要查殺害長公主的真兇。」
她倒是毫不避諱。
景仁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朕要查真兇,自然找大理寺來查,找你做什麼?」
褚雪鏡道:「陛下挨個審過寺中人,叫臣女來亦是為判斷臣女是否有毒害長公主嫌疑,便也是查凶。」
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倒是比前世機靈不少。
景仁帝又問:「昨夜子時,你在何處?」
褚雪鏡:「在自己房中。」
景仁帝:「就你一個人?」
褚雪鏡不假思索道:「就臣女一人。」
那時衛北臨早就走了,算不上說謊欺君。
「可有人為你作證?」景仁帝像是當真只是叫她來審訊,「你一直在房中不曾出來過?」
「是。」褚雪鏡鎮定自若,「臣女被分配在東邊寮房,周圍並無別的香客為臣女作證,可若是臣女從東邊的寮房出來,便是值夜的小僧也能瞧見臣女。」
東西邊的寮房相隔甚遠,如是跨過這般長的距離,即便是半夜也很難保證不被看見。
景仁帝沉吟兩息,忽地起身從高台上走下,「你上次見到長公主是何時?」
褚雪鏡微怔,長公主蕭婉書是蕭雲瑤的親母,但長年臥病在床,鮮少露面,今年甚至連除夕夜宴都不曾出席。
她餘光瞥見近在咫尺的龍袍,神色不改,道:「似乎是前年的太后壽宴。」
「太后壽宴……」景仁帝緩慢地將這四個字重複了一遍,嘆息道,「朕倒是許久沒聽見這四個字了。」
褚雪鏡背脊一僵。
她重生回來不過月余,已然忘了四年前很多事的細節。
比如,皇帝的生母梁太后在去年的壽宴不久後便病逝了。
再比如,皇帝似乎很忌諱這一點,金陵中人士連飯後閒談也不敢提及太后半分。
「褚丫頭,朕還記得你九歲落水後便一病不起,才讓你如今落下了病根。」景仁帝話題轉得很快,仿佛這不是一場審訊,而是話家常,「當年的事,朕也有錯。」
這是……什麼意思?
褚雪鏡一時分不清他是試探還是交代,謹慎回道:「臣女愚鈍。」
「你父母親恐怕未與你講過,你那日墜入冰湖是為朕引開了殺兵,這麼多年來,是朕虧欠於你。」皇帝提起舊事並不隱晦,坦蕩道,「朕此前礙於你年幼不便直言,今時不同以往,有些事你也該知道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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