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鏡傾身將那瓶瓷瓶勾到手中把玩,片刻後才緩緩問:「還有誰知道?」
她並沒有說明確,蕭雲瑤卻心領神會,「只有我和我娘,我沒告訴任何人,包括蕭胤玦和褚玉霜。」
蕭胤玦和褚玉霜?褚雪鏡掀起眼皮,對上面前女人冷漠鎮定的視線。
這是要表明她與那兩人是撇清關係的麼?
她彎了彎唇角,眸中卻沒有什麼笑意,「長公主逝世是皇室大事,郡主不信旁人,也不信皇帝?」
褚雪鏡沒有直接翻臉,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蕭雲瑤鬆了口氣,冷聲道:「我誰都不信。」
誰都不信,那就是皇帝也不信了,天下之大不韙的話這樣旁若無人地講出來,該說她是傻還是天真呢?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蕭雲瑤擰了擰眉,她自然知道褚雪鏡這副模樣是在想什麼,「你不是那樣的人。」
「哦?」褚雪鏡來了興趣,容色也明亮幾分,「我是哪樣的人?」
蕭雲瑤:「……」
女人一副你不說我就不動的架勢,她只好不情不願道:「你雖然惡毒、病弱還蠢,但心不壞。」
褚雪鏡:「……」
她奇道:「你既然對我不滿,找我做什麼?若要找大夫,你身邊不是有現成的麼?」秦合歡和她說過,蕭雲瑤與褚玉霜結識便是因為長公主的病,她對蕭婉書的死有疑問,找褚玉霜不是更合適?
蕭雲瑤動了動唇正要解釋,忽地抬眼詭異地打量著褚雪鏡,「你怎麼知道……」
她哼笑,「你私下調查我?該不會是嫉妒褚玉霜和我關係好吧?」
褚雪鏡:「……」
要說她和蕭雲瑤的恩怨,還要早早追溯到她九歲剛回金陵的時候,那時她的身體因落湖比現在更差,兩三個月都下不得塌,直到開春才恢復了些,正巧碰上長公主大辦賞春宴,便隨喬恩蘭一同出席。
彼時蕭雲瑤不過和她同樣年歲,但相對於她的羸弱,蕭雲瑤像是一頭有著使不完力氣的小牛,又驕傲又神氣,一見到褚雪鏡就皺眉搖頭,仿佛在瞧一隻易碎的花瓶。
「喂!你怎麼這麼弱啊?」
這是蕭雲瑤對褚雪鏡說的第一句話。
褚雪鏡當時回的什麼她記不清了,只記得蕭雲瑤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去看宴上最嬌嫩的那朵花。
然後她就毫無徵兆地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回到了府中,身邊只有哭紅眼的喬恩蘭和面色嚴肅的褚回澤。
她覺得自己的嗓子很痛,幾乎要說不出話,但她還是問:「她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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