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先前同褚雪鏡演過一場戲,叫忠遠侯府的人都覺得她是為財而來。但眼下褚雪鏡失蹤,她這個先前和褚雪鏡時常有交集的人恐怕也會成為他們的懷疑人選,因此她不能離開回春堂太久。
二人不是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對秦合歡頷首,齊步朝屋門走去。
行至門前,衛北臨微笑著停下,側身讓開,「您先請。」
鍾遠良睨了他一眼,仍然沒給他好臉色,卻也沒推辭,先一步進去了。
男人無聲捏了捏拳。
屋中,褚雪鏡已候在桌案前,見鍾遠良進來,彎唇笑道:「鍾師傅,又見面了。」
「此番形勢特殊,沒能親自迎您,還請鍾師傅見諒。」
鍾遠良聞言頓步,琥珀般的眼瞳緊鎖在她的面容上,一時神色怔忪,粗獷的臉上竟有幾分慘然,粗眉下鷹隼般的眼霎時通紅。
他答非所問,「像,你和她真的像。」
褚雪鏡收斂了笑意,眸色認真但冷靜,「鍾師傅,先坐罷。」
衛北臨一走進便聽見鍾遠良說的那句「像,你和她真的像」,心念微動。
這個鐘遠良,和那日在藥醫谷舊址同他們大打出手的鐘遠文生得一副模樣,宛若雙生子。
不然,衛北臨沉默地走到褚雪鏡身邊坐下。
或許他們本身就是雙生子,相貌、姓名,包括兩人見到褚雪鏡說的如出一轍的話,都證明他們關係匪淺。
「你離她這麼近做什麼?」鍾遠良橫眉冷豎,眼神落到衛北臨身上立馬嫌棄起來,「男子家家的不知羞。」
衛北臨:?
他出離震驚,剛想反駁,袖角卻被拽了一下。他回眸望向褚雪鏡,到底將發作憋了回去,只恨恨瞪了對面的人一眼。
他懂什麼!阿雪信他!阿雪願意!
鍾遠良像是看懂了他的未盡之語,冷呵翻了個白眼。
「鍾師傅,」褚雪鏡仿佛沒感覺到兩人的暗流涌動,輕聲開口,「麻煩您,為我解惑。」
從看到鍾遠文的那一刻起,褚雪鏡便意識到他與先前自己在鴻玉坊找的鐘遠良,應是同出一源。
鴻玉坊一別後,褚雪鏡按承諾每月讓秋芝給鍾遠良送去菸葉,自己卻沒再拜訪過——她知道鍾遠良是藥醫谷舊人,但那時她還不曾肯定自己和藥醫谷有關,因此沒有貿然打擾。
而他們的鴻玉坊相見,她礙於身份不得已做偽裝,反倒錯失了相認的機會。
「你的母親,」鍾遠良垂眸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是我的師妹。」
褚雪鏡眉頭微動,她雖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不是白音和楊春明,但如今這種時候,她只能問出口,「我的親生父母,不是收養褚玉霜的夫妻麼?」
鍾遠良面露疑惑,「那是誰?你母親天成二十三年便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