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鏡輕輕掙了掙手腕,男人手心仍有些燙,扣著她的手不放,厚臉皮地讓她的手心貼在他臉頰。
「怎麼?」褚雪鏡微俯上身,指腹勾了勾他臉邊的膚肉,「不是吃過藥了?」
衛北臨半合著眼皮,不吭聲,除了臉頰在撒嬌似的蹭褚雪鏡的手,微紅的眼尾還昭示著之前發生過什麼。
她有些失笑,不禁離得更近些,「到底……」
她話還未說完,明明看起來大病之後虛弱的男人忽地翻身而起,霎時攻守顛倒,男人的睫光自上方落下,眸色被襯暗了幾分。
「你是想和我劃清界限嗎,褚雪鏡。」
第64章 賞 這就是你失敗的理由?
「嗯?」
確認男人眼中是清明理智的, 原本因地位倒轉而繃緊的女人肩頭微松,不解反問,「什麼界限?」
衛北臨劍眉攏了攏, 似是覺得她在明知故問,又忽然羞惱於自己次次剖心掏肺, 挫敗般將臉埋入女人鵝頸處,「你從來都是這樣。」
分明親密之事都做了,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名分……
哪怕是只私下哄哄他。
縱使褚雪鏡想要料事如神, 此時也摸不明白男人的想法, 只當他是藥效才過, 生理上還貪戀自己, 於是用那隻沒被他壓住的手撫了撫他的後頸,「那座山莊……」
果然, 他一清醒褚雪鏡就只會先關心這些事。
理智告訴他,褚雪鏡願意親他……甚至碰他的那個地方,說明她對自己與旁人是不同的,情感上卻不斷咆哮吶喊著, 只想要越來越多,像只貪心不足的小蛇。
「山莊……」他喉嚨被藥物侵蝕得乾澀, 還有幾分沙啞,男人閉著眼,悶聲道, 「今日他請了不少人,有朝中重臣, 也有無名小卒……夾雜著些許江湖中人,魚龍混雜。」
金陵官員衛北臨大多都識得了,而江湖人, 身上的氣質與平常人總是不同的,稍微注意便能看出差別。
鄭牧馳這個山莊,能在金陵附近建起來,就算上面那位不願意,應也是過了明路的,只是背後利益糾葛有什麼人,無從得知。
褚雪鏡沉吟道:「朝中重臣……有哪些人?」
衛北臨倏地撐起胳膊,雙眼定定注視著她。
近些日子他似乎總是這樣……陰晴不定?褚雪鏡茫然地對上他的視線,輕眨了下眼,「怎麼了?」
「沒怎麼。」男人垂眸嘟囔了一句,像是終於完全清醒過來,讓開身形坐到一邊,「也就是什麼禮部侍郎、」
他掀了掀眼皮,不經意般問,「你想知道誰?」
沒了人形阻礙,褚雪鏡也坐起身來,她的髮髻被壓得散開幾縷,隨著她的動作半落在肩頭,玉白的面頰和修長的鵝頸間還有一道紅暈。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抬手,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
衛北臨半垂的睫毛微顫,偏眸看了看她,抿唇解釋道,「我聽你的語氣,像是有懷疑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