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詹望請示過皇帝,方才照例開口詢問,「堂下何人?」
衛北臨嗓音沙啞,「罪臣衛北臨。」
素日裡張揚肆意的紈絝眼下稜角磨平,恍若砍去枝條的干木。詹望清了清嗓子,道:「你可認罪?」
跪在堂中的男人沉默,片刻後緩緩抬起頭,正正對上詹望的眼睛。
詹望心頭一跳,心道這犟驢子又要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便聽他果然平靜道:「衛某何罪之有?」
啪!
手掌拍在案上的聲音驚得審訊房中的眾人皆是心驚肉跳,能這般做的沒有旁人,只會是皇上。
詹望咬了咬牙,還沒說什麼,就聽景仁帝沉聲問:「半個月,一個字都不認?」
他這話問的分明是詹望,衛北臨卻毫無停頓地接上,「一字不認。」
咚!
是重物砸出的響聲。
那筆硯正巧砸在男人肩頭,男人發出一聲悶哼,遂俯首拜下。
他的囚衣在面見聖上之前換了新的,但不知是因為移動還是什麼,此時背後又有隱隱血絲滲開。
景仁帝眉頭緊擰,像是不曾看見般,繼續斥道:「朕對你寄予厚望,你父親遠在北境顧不上你,朕便替他盡了父親的責任,哪知你是爛泥扶不上牆,怎麼對得起你父親出生入死的功績!」
衛北臨竟是勾唇笑了笑,旁若無人地頂撞皇帝,「皇上是因為父王關照衛某,還是怕父王功高蓋主,要……」
「衛世子!」詹望及時打斷男人的話,再讓男人說下去,恐怕這一屋子的人都要保不住了,他攥了攥自己已經冒冷汗的手,想圓一圓這大逆不道的話,「本官看你是還沒清醒,來人……!」
「衛某很清醒。」
「讓他說!」
男人和皇帝的聲音幾乎重合,詹望呼吸停滯,只覺兩眼冒金星,九族在朝他招手。
少卿溫如添也好不到哪去,雙目渙散,險些要厥過去。
今日讓他們聽見了,明日他們還能活嗎?
景仁帝瞳色黑沉,氣壓低得便是房中的護衛都膽戰心驚,他道:「繼續說。」
衛北臨頓了頓,當真無所顧忌地說了下去,「皇上是怕父王功高蓋主,所以命衛某久居金陵,以制衡父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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