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陛下,」賀尹弓腰報導,「鄭國公求見。」
景仁帝眼皮不抬,淡淡道:「宣。」
鄭國公鄭天翼提起官袍,疾步邁入御書房,還未見到景仁帝的面容便已高聲喚道:「陛下——!」
「國公年事已高,有什麼事叫牧驕轉告便是。」景仁帝從案前起身,在鄭天翼跪下前一把將他攙住,「國公莫要跪朕了。」
鄭天翼布滿皺紋的眼角微濕,嘆道:「陛下菩薩心腸,君臣之禮,逾越不得啊!」
話雖如此,他卻已經順著景仁帝的力道站直了身子。
景仁帝無奈搖了搖頭,「國公為大燕付出這般多,繁文縟節反倒辱沒了您。賀尹,為國公賜座。」
鄭天翼無聲打量著皇帝的神情,皇帝神色淡淡,和平日沒什麼差別,他暗暗琢磨著坐下,沒有貿然開口。
景仁帝登基十餘載,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還要倚靠岳丈的傀儡皇帝了,這麼多年他和鄭國公府維持了微妙的關係,特別是在蕭胤玦的生母——鄭天翼的親女鄭元兒離世後,他們更是不遠不近,但勝在相安無事。
「國公今日來,也是為了衛北臨的事罷。」對方不說話,景仁帝卻是直接開門見山,「朕的御書房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鄭天翼聞言撫了下自己的鬍子,模稜兩可道:「陛下的決定,自有陛下的道理,臣不敢置喙。」
「哦?」景仁帝眉尾一挑,像是被挑起了興趣,「那國公來是……?」
鄭天翼嘆了口氣,緩緩道:「陛下要將衛靜安的兒子放回北境,便是沒了桎梏他的鎖銬,朝中惴惴不安,這才求到老臣頭上,求老臣勸陛下三思。」
他已是耄耋之年,心有餘而力不足,退居朝後多年,但因前朝威望和與景仁帝的關係在,請到他頭上並不奇怪。
景仁帝垂眸久久不言,鄭天翼像是看穿了他的沉默,又道:「帝王做事,從來沒有向臣子解釋的道理,只是……」
他措辭委婉謹慎,仿佛是被迫而來,既不想再被那些臣子央著,也不想讓景仁帝為難。
「哎,罷了。」不等景仁帝說什麼,鄭天翼擺了擺頭,「老臣今日來這一趟,就算交了差,陛下切莫怪罪臣就好。」
「國公這是哪裡話,」景仁帝果然語氣鬆動了些,對身邊招了招手,「去給國公沏壺好茶,就今歲進貢的銀毫雪針罷。」
這是有意要支走賀尹,鄭天翼輕捋長須的動作緩了緩,只道:「多謝陛下。」
待賀尹關上屋門的聲音響起,景仁帝抬起眸來,欲言又止,似是怎麼也找不到開口的切入點,重重舒了口氣。
鄭天翼眼皮跳了跳,皇帝故意做出這樣的做派,怕不是要給他埋什麼坑,「陛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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