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鏡搭在他肩上的手指陡然攥緊,下意識想掙脫,又猛然想起她「應該」做什麼,手腕一顫, 漸漸鬆開了他的衣緣。
男人緩緩用唇描摹著她的唇珠,在她毫無防備之時, 悄然睜開了眼。
近在咫尺的少女烏黑的睫毛不住地顫著,明明是她主動靠近他的,此時倒像是被強行謀取般, 那麼惹人憐惜。
卻有那麼狠的心腸。
衛北臨眼神微暗,她未免太小瞧了他, 以為如此說幾句毒話就能打消他的妄念,讓他恨她、放棄她麼?
如果她在貼近時不那麼緊張,恐怕他就真的信了她的鬼話。
男人倏地按住她的腰後, 另一隻手強勢扣住她細膩的脖頸,溫熱的舌撬開了她的唇齒。
少女雙眸圓睜,若是方才她還能騙自己衛北臨只是留戀最後的溫存,眼下卻不得不意識到他眸中飽含的侵略和瘋狂,是她在衛北臨身上從未見過的神色。
啪!
衛北臨半張臉上赤紅一片,幾乎被少女打偏過去,火辣鮮明的刺痛。
「既然本就是不要臉的人,還裝什么正人君子?」褚雪鏡眼瞼泛起薄紅,衛北臨的手掌扣得太緊,她沒辦法立即遠離,只能無力地用手心抵住他身前拉開距離,不留情面地斥罵,「不過一個色中惡鬼,偏要做一副誰辜負了誰的模樣,你……」
他轉眸視線落在少女氣得發紅的臉上,想來他臉上的巴掌印也是這樣紅,褚雪鏡望著男人沉默的神情,鬼使神差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直以來得益於她能聽見男人的心聲,所以她自信她足夠了解衛北臨,亦認定他孩子心性,受了傷就會離開,才會肆無忌憚。
而事實上,她猜測的從來都是對的。
除了這一次。
男人眼中的情緒不再明亮澄澈,仿佛濛霧的暗夜,她看不分明,便想逃離。
可腰後炙熱的掌心不會給她反抗的機會,褚雪鏡垂下眼睫,心臟不安地跳動。
「我什麼?」見她忽地消了氣焰,衛北臨反而勾了勾唇,手指輕佻地挑起她的下頜,俊容靠得很近,目光一寸一毫從她的眉眼逡巡而過,「怎麼不說了?我很愛聽。」
他臉上還頂著巴掌印,褚雪鏡打他沒有收力,在他唇角甚至能看見一絲血跡。她心尖顫了顫,艱澀道:「你瘋了是不是?」
「我沒瘋,」衛北臨毫無怒意,指腹摩挲著她頜邊溫軟的膚肉,低聲道,「你以為我會像貞潔烈男一樣推開你,是嗎?」
褚雪鏡怔怔看著他,仿佛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般。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他輕垂著眼睫,像先前褚雪鏡在他耳邊細語一樣,溫柔呢喃,「我愛你,就算你把我當情//人,當登徒子,還是當狗,我都心甘情願。」
褚雪鏡忍受不住似的捶打他的胸膛,想讓他放開自己,「你失心瘋!滾回你的北境去!我不要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