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 」她的聲線輕輕發著抖,手心下意識抵住她的胸膛,阻止他繼續靠近, 「請您自重。」
「這三年你想過我嗎?」男人對她疏離的話語恍若未聞,粗糲的指腹覆住她落在自己月匈前的手, 掌心炙熱,「我給你寫了很多信,你都不曾回我。」
不知是不是常年練武的原因, 他的指腹粗糙了很多, 籠罩在她的手背上像燒熱的沙礫。
褚雪鏡掙了掙手, 有些慌亂, 「我…我…」
她根本沒收到什麼信,談何回信與否?
衛北臨鳳眼微狹, 步步引//誘,「嗯?」
「北境事繁,且危機四伏,」褚雪鏡沉了口氣, 飛快想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你…該專心那邊的事情。」
「我該專心?」男人不疾不徐地抓出她言語的漏洞, 「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決定我應該做什麼?」
「那你給我寫信,我也有不回信的自由不是嗎?」她眼尾緋紅, 許久沒有被男人侵襲過的感官變得敏感起來,「當初不管怎麼樣, 你離開金陵三年,我與你本就毫無干係,難不成要我為你守活寡嗎?!」
衛北臨:「……」
他擒著女人下頜的手指往上蹭了蹭, 擦過她發紅的眼角,聲音奇異地低了許多,「……是我讓你等太久了。」
雖說他離開時和她承諾三年,可三年,是一千餘天。
褚雪鏡偏過臉,冷言道:「王爺不要說笑了,如今我婚期將近,王爺也位極人臣,何必再糾結過往之事,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有時候真想剖開你這顆心看看,」他怒極反笑,總歸她不會說自己愛聽的話,何必和她置氣,「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真的這麼狠。」
「如果王爺這就覺得是狠心,」褚雪鏡揚起眉尾,姣好的紅唇微彎,讓她原本淡漠的面容生動起來,「那王爺三年來,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的伶牙俐齒倒是頗有長進。
衛北臨唇動了動,正要說什麼,忽地側了側耳,變了臉色,拽住她的手腕疾步進了裡間。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褚雪鏡被他拉到後窗的簾帳後,蹙眉屏住聲息。
「我方才問你,隔壁房裡是誰,你……」她將聲音壓低,眸光落在男人脖頸處,猛地頓住。
衛北臨有意穿了高領的束衣,先前她又刻意躲避看他,直到現在才看清,玄色的衣領下,有一道可怖的紅疤。
褚雪鏡眉間皺得更緊,指節下意識扯住他用作遮掩的領子。
「怎麼了?」
他護著她藏在簾帳後,那些人的聲響聚集在隔壁的屋房中,嘈亂得他和褚雪鏡都能聽得見,但也因此完全遮蓋了兩人蚊蠅般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