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褚雪鏡聽出其中暗意,上前一步,「你說清楚。」
「我…我前世的記憶也不全,」衛北臨說,「只是問過靜無禪師,禪師如此告知我,讓我珍惜今世,別再讓自己後悔。」
褚雪鏡擰眉垂目,似是仍有疑慮。
「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你相信我的心意,」他試探著重新牽住褚雪鏡的手,低聲問,「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找巫族,讓他們給我下蠱,只要有對你生二心之意,便叫我不得好死、永世——」
柔軟的馨香截斷了他之後的毒誓。
褚雪鏡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以一種從未表露出的決絕神情,字字清晰地問。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代價是死,你也心甘情願、毫不猶豫麼?」
第117章 得寸 那我們定親
她的手心覆在男人唇上, 眸子望著他,企圖在他的神情中找到一絲不自然和猶疑。
同樣的問題她在馬車上問過,那時衛北臨給過答案, 卻不是她想要的、決絕的、肯定的答案。
那樣昏沉的車廂,只有他們兩個人, 意/亂//情/迷的時候,聽到什麼都有可能,她不信。
衛北臨垂眼, 他能從褚雪鏡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猶如一種無形的誘哄, 質問的語氣下, 已是退讓的縱容和期待。
男人握住她覆住他唇的手腕,緩緩將她的柔荑拉至他的胸口, 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心跳落在褚雪鏡的手心,仿佛輕易蜷一蜷手指,就能將心攥住。
「我甘之如飴。」
這是他唯一的答案。
褚雪鏡閉了閉眼, 落在他胸口的指尖有幾分發顫,男人裹住她的指節, 掌心的溫度蔓延,捂熱了她發涼的手指,一如她冰寒鐐銬的心門。
「如果是你要我的命, 我亦甘願送上。」他說,「如果你不在人世, 我亦不會獨活。」
「褚雪鏡,你可以再狠心一點,讓巫族的人給我下蠱, 我的生死全權交予你,如此你不必害怕我變心、背叛,也不必憂心日後自己無路可走。」
感情上,她是上位者,可落實眼下,有強權之人是衛北臨,她被帶到北境,舉目無親、寄人籬下,只會比在金陵時更加束手束腳。
因此他將鎮北王府的家業都給她,這樣無論她如何抉擇也有一些底氣,他願意把一切,包括他的生命送給她,只要能讓她感到安全和放鬆。
前世她一直到二十歲,都活在惡人有意編造的琉璃花室,直到出嫁,真正成為別人的「妻子」,琉璃碎了,她的夢也碎了,從那往後的每一天,都只有無盡的猜疑和警惕。
她不再相信任何人,衛北臨是,秦合歡是,哪怕是常年在她身邊的秋芝、她真正的師叔鍾遠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