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毫無用處，蕭胤玦又怎會費盡心思去奪來, 甚至在前世用這支殘軍逼宮、成功登基。
褚雪鏡又給秦合歡和秋芝去了一封信——如今秋芝和她妹妹都在秦合歡的醫館幫忙，皆已恢復自由身，褚雪鏡主要是想再問一問關於從前在忠遠侯府中的事, 以及秋芝去往滄州查探的些許細節。
忠遠侯府上下從嘉元帝時便存在, 喬恩蘭當年以忠遠侯府夫人的身份來到金陵, 那麼這其中忠遠侯褚回澤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褚朗呢，褚朗在褚雪鏡回府前便已是他們的兒子, 難道褚朗和她與褚玉霜不同，是喬恩蘭和褚回澤的親生孩子麼？
可此前褚雪鏡裝作失憶回府後曾試探過，褚朗…並沒有表面那麼傻愣。
至於胡符軍……衛北臨暫時不方便出面，所以褚雪鏡離開承山院後, 徑直去了柯夫人的寢院。
「見過撫燕了？」柯夫人見她來有些驚奇，連忙讓甘柳關好門窗, 拉著褚雪鏡在裡屋的桌案邊坐下，「你急著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否則不會才從衛北臨院裡出來就到她院裡。
褚雪鏡抿出一個笑, 道：「柯姨火眼金睛，雪鏡來確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想請柯姨幫忙。」
「嗯…我猜，是蘇木的事？」柯夫人長眉輕挑，面容篤定, 看來是心裡有數。
如果衛北臨都知道了「睿王」的事，柯夫人作為鎮北王府的女主人，恐怕也早就有了安排計較。褚雪鏡頷首，「是，我是想問柯姨，胡符軍的事。」
她提起這個名號讓柯夫人不由一怔，柯夫人笑了一下，卻怎麼看都勉強，「怎麼了？」
「這支軍隊，現在在我手裡。」褚雪鏡看出她神情不對，輕輕回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清楚母親是何時建立的這支軍隊，約莫知道是在北境，想來最少也有十餘年了……照理說，十多年過去，這支軍隊應該早已散了，可……」
「不。」柯夫人緩緩搖了搖頭，「胡符軍不會散。」
褚雪鏡愣了愣，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甘柳，」柯夫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先揚聲道，「天越來越冷了，我想喝點熱甜湯，你去廚房拿上兩碗來。」
其實是在找理由將甘柳支開，直到甘柳領命退下，屋門關上，柯夫人輕舒了口氣，竟是有幾分釋然的意味。
褚雪鏡不解，「柯姨？」
「十一年前的事發生地太突然，很多細節我都來不及比對深想，你娘死後，你爹崔瑾天深受打擊，將你帶走，同時帶走的，就有胡符軍的胡符。」
柯夫人望著她，一時也迷茫起來，「你後來說你被旁人帶走，我不清楚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以崔瑾天謹慎的性子，不可能會將胡符交給尚且年幼的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褚雪鏡彼時八九歲的年紀，哪怕胡符是鍾離蘇木的遺物、很重要，他也不會選擇先放到褚雪鏡身上。
除非，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