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褚雪鏡有些好笑,了結了皇帝的猜疑,日後他們在北境的日子能好過不少,她也不禁心情鬆快起來,然而一道詭異的視線從衛北臨身後穿過落在她身上,褚雪鏡循著來源看去,是一個神色微妙的中年男人。
他雖穿著素衣,可看著卻不像一個普通人,特別是他來回逡巡在褚雪鏡和衛北臨之間的目光……
褚雪鏡推下衛北臨的手,她已從眉眼辨認出了男人的身份,卻還是對衛北臨道:「這位是……」
「是……」衛北臨回頭對上親爹的迷之微笑,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是我爹,親爹。」
褚雪鏡瞭然般點了點頭,便聽那男人說:「小姑娘去見過皇帝了?」
褚雪鏡和衛北臨對視一眼,雖不明所以,還是頷首表示肯定。
衛靜安也點了點下頜,轉頭對賀尹道:「那現在我要見皇帝,麻煩賀總管帶路。」
「……王爺,」哪怕衛靜安如今不是鎮北王,賀尹依舊下意識這麼喚他,「陛下近來辛勤,感染了風寒,已服藥睡下了。」
言下之意,不能見。
衛靜安名字叫靜安,可惜這兩個字只是衛北臨的祖父對大燕的期許而不是對他的,他的脾氣向來是個炮仗,「什麼意思?誆了我誆我兒子,誆完我兒子又要誆我兒媳婦?你們蕭家做事不能這樣吧……」
他嗓門大,絮絮叨叨說一堆全是大不敬的話,隨便一句都能拎出去砍頭。賀尹聽得冷汗漣漣,還是衛北臨攔住了衛靜安的輸出,對賀尹道:「麻煩總管派人通知本王的副手阿統跋,讓他帶上副手兵將進宮面聖,聽聖上安排。」
賀尹如蒙大赦,連忙走了。
衛靜安話沒說完,心裡堵著氣,但他打仗那麼多年不全是傻子,不過是借著由頭指桑罵槐罷了。他掃了衛北臨一眼,哼哼道:「有出息了啊。」
衛北臨垂眼抿了抿唇。
這裡的衛靜安和柯韻冉一樣,和他現代的爸媽脾性基本一致,讓他沒什麼生疏感……甚至回想起了被老衛用皮帶支配的恐懼。
「行了,好樣的。」
衛靜安沒多問,景仁帝這麼做顯然是動了殺心,而要化解他的殺意,必須要犧牲一些東西。
他拍了拍衛北臨的肩,又笑眯眯地看向褚雪鏡,「小鏡丫頭,不記得我了吧?」
褚雪鏡意識到衛靜安說的是她幼年時在北境的那段日子,輕輕搖了搖頭。
「沒事,你和小臨還能走到一起,果然是緣分,」他雖不知道褚雪鏡這些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猜也能猜出個大概,突然想起來什麼,爽朗笑道,「你是不知道,你娘剛把你帶到王府的時候就把這小子迷得不成樣子,天天追在你後面跑,還悄悄問過他娘長大了能不能娶你當夫人!」
衛北臨瞪大眼睛,這些糗事雖是原主的,可他還是有一種光天化日被扒褲子的羞恥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