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隅看著哥哥小心翼翼的動作新奇又好笑,「他不會這麼容易醒的。」
「話說你對他做了什麼?一般來說像這種初次切換形態的小傢伙並不會再次變回小動物,」他語氣篤定,「肯定是你做了什麼讓他受不了的刺激行為,老實交待。」
裴景修直言不諱:「他發情了,我用手幫他。」
「不要臉。」裴景隅臉頰紅了大片,「你能不能像個人一樣有一點羞恥心。」
裴景修側眸盯著他,不悅的眼神里還夾帶著一些不解。
「瞪我做什麼?」裴景隅理直氣壯,「別以為你現在變得有個人樣了就是人了,還差得遠呢!你但凡出門問一嘴,就會知道不會有人會對自己的貓做這種事。」
「他不是我的貓。」裴景修收回視線,落在熟睡的小貓身上,目光透過毛茸茸的身體,像在看著另一個鮮活的人。
「他喜歡我。」
裴景隅:「......」
裴景修接著道:「他每天都在偷看我的身體,還說我是人間絕色,睡覺也要趴在我身上才能睡著——」
「停!」裴景隅打斷他,「誰問你了?」
裴景修勉強停下,直接陳述結論:「他還是想做人,所以不會一直是我的貓。」
雖然問過夏南星是想做貓還是做人,小傢伙也沒有明確地說過答案,但兩人相處下來,他還是能感受得出,小傢伙還是更想以人的形態陪在他身邊的。
「是人就更不行了!」
裴景隅嗓音提高,義憤填膺道:「你學習人類知識也十幾年了,知不知道什麼是猥褻罪?沒有經過他人允許或違背意願強行與其發生關係是犯罪!」
「他願意。」
裴景修說。
裴景隅:「......」
裴景修:「他只是害羞,還很膽小。」
所以不敢像做貓的時候那樣和他毫無顧及地親昵。
裴景隅沉默了會兒,收拾好東西就把貓窩抱起來往樓下走。
裴景修站起來跟上,立即被弟弟阻止。
「你能不能找件衣服穿上。」裴景隅翻著白眼瞪他,「不穿衣服在外面走會被定義為暴露罪。」
裴景修糾正他:「沒有這種罪名。」
但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走向臥室。
「我定的行了吧!」
裴景隅一手挎醫療箱,另一隻手抱著貓的樣子有些滑稽。他說完又低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貓,心疼道:「小可憐,怎麼攤上這麼個變態主人,乖乖跟我吧。」
他往樓下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不放心地朝著臥室方向大聲地又叮囑了一遍:「我跟你說的事你不要忘了,這件事情你報給教授就好,不要擅自處理,免得惹上麻煩!」
回應他的是男人的背影。
第36章
深夜,景隅寵物醫院的地下室里燈火通明,寬敞的手術台前,站著四五個神情嚴肅的醫生。手術台上,一隻灰白小貓一動不動地躺著,胸口起伏的弧度微弱。
儀錶盤不時發出警報,裴景隅眉頭蹙得更緊,煩躁地將手裡的鑷子扔掉。被旁邊的人用胳膊碰了碰,才安靜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手術室外,裴景修坐在椅子上,安靜地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有人拍他的背才回過神。
男人臉上是難得一見的緊張,開口時連嗓音也略顯沙啞。
「他怎麼樣?」
裴景隅似乎是嘆了口氣,臉上的口罩明顯地鼓了鼓,聲音又急又悶地傳出來:「我之前的預估失誤,情況有些棘手,你身體比較特殊,星星又還在昏迷狀態,無法接受你的□□,只能先試試看你的血液了。」
裴景修沒有猶豫就點頭,也沒有問其他,跟著弟弟往另外的房間走。
去採血間的路上,裴景隅耐心地解釋著目前的情況:「根據你的敘述,教授猜測是一種新式習劇毒能通過吸入的方式進入身體,並迅速在體內擴散。我們目前還無法找到解毒的辦法,如果星星一直高燒不退的話,你可能要做一下準備...」
他說到此處聲音已經壓得很低,十分不忍地看向哥哥,「你難得有一個喜歡的人,我知道星星對你很不一樣,但分離是人類短暫的一生十分尋常的事。」
裴景修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絲毫影響,只是腳下的步伐明顯加快。輕易超越裴景隅,推開門躺在病床上,推袖子的動作相當熟練。
「徐渢既然想要我的血,就說明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裴景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才示意旁邊的護士抽血。
暗紅的血液一點點從男人的身體抽離,裴景隅又嘆了聲氣,沉沉地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兩條細長的腿無力地搭在一起,憤懣道:「星星只是很淺地聞了一下就這樣,說明毒性非常大,徐渢那個畜牧喝了一口,得毒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