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蘅有多多的想法,事無巨細都拿出來單列了,生怕錯漏。
ldquo要一整條街都掛上花燈,就做成各種招牌菜模樣,等親禮結束了,還能當幌子掛在攤上。rdquo虞蘅邊說邊嘖嘖,我可真賢惠,
ldquo做一束手捧花,屆時從浮白館二樓伸出來的台子上拋下去,誰接中了,到時候結親,咱們給免費操辦。rdquo
ldquo那若是對方已經結過親了呢?rdquo謝詔問。
虞蘅又笑道:ldquo那便等到他家中兒女結親時。rdquo
謝詔看著她笑臉,也低低一笑,順著她話道:ldquo嗯,這意頭是極好的。rdquo
虞蘅覺得他這笑容有點奇怪,哪裡知道這人已經從別人家兒女想到他們將來兒女身上去了。
她沒管,繼續在紙上塗抹起來。
ldquo嗯helliphellip茉莉花好,就用茉莉!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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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虞蘅如今的女紅水平,描補下繡花邊角料還行,一整套嫁衣是萬萬不能的,所以交給了外頭的繡坊來做。
雖然從開工到驗衣兩個月,繡娘不止一次讓她看過提意見,但當成衣真正展開在她面前那一刻,虞蘅還是沒出息地小小驚呼了下。
老祖宗審美誠不欺我!
試嫁衣前,被阿柳摁在椅子上敷粉描眉,虞蘅想起來剪壞劉海那次,對她手藝頗為懷疑,阿柳嚷嚷起來:ldquo蘅娘子莫要看低了人!我跟雲娘子進修過了,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阿柳了!rdquo
虞蘅ldquo噗嗤rdquo樂了,可惜沒人領會她的笑點,還被阿柳威脅:ldquo蘅娘子莫笑了,一會眉毛畫歪了可怎麼辦。rdquo
虞蘅乖乖閉嘴,閉眼、又翻白眼,像個磨喝樂任阿柳擺布。
終於換上了嫁衣,里三層外三層,銷金大袖,段紅長裙,霞帔帔墜,繁複精緻得不像話。
阿柳咽了咽口水:ldquo蘅娘子真好看!rdquo
過一會兒又忙問:ldquo梳個頭吧?披著好熱呢。rdquo
虞蘅笑道:ldquo還好。rdquo
屋裡擺了大盆冰,再不像過去一樣節省,倒不很熱。
虞蘅對鏡自照,寬大的衣擺層層疊疊拖在地上,不用心疼弄髒了。新娘子只需顧著自己好不好看,這樣好看的嫁衣,一輩子也就穿一次了。
虞蘅忽然有點理解為何女子都自己繡嫁衣了。往後收起來壓在箱底里,若干年後,整理東西再翻出來,摸著上頭繁麗精緻的繡紋,想起那些天的憧憬、忐忑跟幸福,就仿佛年華從未逝去。
當然,這些全都建立在ldquo對rdquo的基礎上。至於謝家是不是那個ldquo對rdquo,她想,也只有日後再收拾出這套嫁衣時,才能知曉答案。
她從未感受過婚姻,大多姑娘會有的新奇、忐忑,她自然也有,但絲毫沒有面對韓家的抗拒。
虞蘅瞧著鏡中自己,烏髮披散,唇頰紅潤,眸子盈盈。
是真的長大了。
上輩子沒經歷什麼風雨,一路隨大流讀書畢業,入企業當牛做馬,辭職後準備接手小飯館,直到意外穿越,眼神都還是清澈愚蠢的,哪有現在的透亮。
她微微露出個笑。
換衣裳時只留了阿柳幫忙,將其他人都清了出去,這會子推了門,走出去也讓她們看看。
阿盼正在與阿玲、阿桃爭執:ldquo我穿什麼新衣裳,蘅娘子成親,我上趕著顯什麼眼?rdquo
阿桃捂嘴笑:ldquo蘅娘子說了,到時候指定滿城的人都擠過來,叫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為自己挑一個俊秀小郎。rdquo
阿盼看臉的毛病越發嚴重了,虞蘅覺得,沒人能做得了她主,於是開玩笑叫她自己挑,挑中了搶。
阿盼從臉紅到了脖子,仍嘴硬:ldquo我還小呢,我不急,要挑也是阿柳挑!rdquo
ldquo好啊,又在背後說我小話!rdquo阿柳細眉倒豎。
方才還嘻嘻吵吵的阿盼幾人回過頭來,頓時屏息看呆了。
ldquo蘅、蘅娘子真好看!rdquo
就像畫裡走出來的仙子。
穿上嫁衣,虞蘅就跟被封印了似,再不能那樣挑眉斜眼猥瑣地笑了,而是很淑女地抿嘴一笑:ldquo傻不傻?rdquo
阿盼不爭氣地咽了下口水,覺得自己方才不肯穿新衣裳,要將風頭留給蘅娘子的想法才是傻哩!
新娘子當然是萬眾矚目的啊。
ldquo怎麼不梳頭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