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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臉男人拎起孫婆婆侄兒的衣襟,手拍打著對方的臉,手指向空蕩蕩的院子,逼視著道:「這便是你說綾羅絹帛擺了一地,夜裡耍兄弟幾個好玩不成?」

孫婆婆的侄兒看著高大,實際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慫貨。

他被黑臉男人嚇得直接下跪求饒,結結巴巴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您知道我的,我如何敢騙您,只是不知這戶人家怎麼跑了,您、您……」

他說了半天也說不出點有用的,黑臉男人本就怒氣騰騰,氣得一腳踹到孫婆婆侄兒的心窩上,把人踹得面色發白,額上大把落汗。

即便如此,也還是不解氣。

黑臉男人又順腳踹了一旁的木柴牆,他也沒太過用力,畢竟木柴踹起來疼。

然而,那看似整整齊齊的整牆木柴竟似乎微不可察的晃了晃,在人完全預料不及下,轟然倒塌,站在底下的黑臉男人和孫婆婆侄兒仰頭看著砸下來的木柴黑影,躲閃不急,被又砸又埋。

等到在屋裡摸了半天,但一無所獲的幾個男人出來的時候,就只見到倒在地上的黑臉男人,身上壓著數根木柴,手捂住前額,疼得唇色發白,人暈乎的起不來。

他們把黑臉男人扶起來,發現他身上的灰色短褐被砸破許多道口子,大大小小的劃痕爭相向外涌血,但最為嚴重的還是腦袋,儘管黑臉男人捂住額頭,可血仍舊從指縫湧出,使得他滿臉是血,十分可怖。

而孫婆婆的侄兒直接整個人被埋在柴里,連點動靜也沒有,不知是不是昏死過去。

黑臉男人自是不會好心救人,他急赤白臉的讓兄弟幾個扶他出去尋郎中,這血流得他頭暈腳打顫,不能再耽擱下去。

他被幾個男人攙扶著出去,而地上亂七八糟堆起的木柴下,似乎動了動,露出了一隻腳,而鞋邊已被什麼浸濕,再往上瞧,一根尖利的木柴恰好插在兩腿之間。

埋在木柴里的人,手指掙扎了片刻,沒有再有動靜,他人徹底昏死了過去。

坐在牛車內,沒讓岑娘子抱著,而是自己翻了件灰青色短襖穿到身上的陳括蒼若有所思。

身為七八歲的孩童,他坐姿筆直,目光沉靜,有些過於乖巧了,實是爹娘心中少年老成,毋需操心的小兒典範。單看那清秀乾淨的皮囊,只怕都會覺得他是個善良正直的小孩。

事實上,他只是把心眼藏了起來。

壞事若做的流於表面,不免低劣了些,聰明人從來內斂。

譬如,他此刻想的便是自己抽走的那幾根木柴。

即便高高壘起的木柴牆看著依舊穩固,可只要有人氣急敗壞時踢上一腳出氣,便會轟然倒塌。死是不至於的,但總要吃點苦頭。

這也應該,不是麼?

他摸著袖中一支做工極為粗糙,底下插著兔毛的細竹管,靜靜地想著。

若只是去占便宜,抽些木柴,那便不會倒,更不會傷人,可若是有些見不得人的目的,發現人去樓空,氣怒之下踢著泄火,闔該受些苦。

他鬆開了握住竹管的手,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隻簡陋的毛筆是他自己做的,每日趁著上山撿柴火的時候,對著沙土練字。他在現代學歷不低,但是不擅長毛筆字,也不了解繁體,勤加練習是為了某一日能顯於人前,讓人看見他值得傾注的一面。

就像縣裡那位私塾先生,他總是借著賣菌子故意接近,留下些好印象,使得對方驚嘆他的早慧。

如今去了汴京,那些準備便沒用了。

他要重新思量思量,在天下最繁華的都城,該如何謀劃。

萬事皆不能坐以待斃。

聰明人是這般想的,至於不聰明的人……

「大哥,我不認識路。」黑臉男人的手下駕著車,望著村裡頭的兩條岔路,迷茫不已。

「廢物!」黑臉男人用扯下來的布條捂住頭上不斷流血的傷口,氣得踹了手下一腳。

那矮個子的手下委屈不已,「前邊是孫五帶路的,他被丟在那,兄弟我也不識得路啊。嘶!」

矮個子手下說著,不斷撓手心,一副坐臥不安的模樣。

「怪了,這鄉下蟲蟻好生厲害,我手像是被蟄了,癢得撓心。」矮個子手下到底是忍不住,停了駕車的手,使勁撓起來。

黑臉男人氣惱不已,想罵人,可血氣翻湧,眼前一黑,話都說不出了。

倒是身旁一左一右的兩個手下感同身受,也跟著嘶叫撓手,渾身不得勁,「你也是?我也似乎也被咬了。」

他們用力抓撓,可越撓越癢,甚至蔓延到了手腕上,抓出淤紅瘢痕,甚至破皮出血。倒不是什麼大傷,可實在磨人,挖心撓肝般癢,甚至都顧不得受傷的黑臉男人,連他暈過去了都沒精力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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