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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有趣,這裡面還有俞明德和范家的大郎。

他們都年輕力壯的,瑣事也有其他人忙碌,就是想推拒也尋不出好藉口。

混在一眾魏家的親戚里,他們二人多少有些不出眾。俞明德還好些,他家中在市井門戶里還算富庶,與同窗交際,都是從容如常。

而且這些人里,真正可以說高門顯貴的也就是魏觀和馮少驥,其他人說句難聽話,只是身家清白,大多還要寄居人下。真比較起來,俞明德未必遜色,尤其是他樣貌更清雋冷感。

范家大郎就慘了,他一見到馮少驥這邊有這麼多僕從,那呼奴喚婢的做派,連昂貴的綢布都可以如廢紙般隨意鋪在草地上,草上有露珠,往上一鋪綢就濕了,還會沾上泥土,幾乎算廢了,這樣大的手筆,直叫他心慌。

他是半點不擅長蹴鞠,因為一心苦讀,任何玩樂都不沾邊。可心底畏懼對方的氣派,不敢拒絕,只好趕鴨子上架了,但依舊緊張得手腳不知如何放才是。

元娘和徐承兒她們早回到棚子裡坐著,她們沒有對面那麼豪奢,只是簡單的在案幾邊上鋪了個草蓆子,上面再放個蒲團供自己坐。

元娘坐在自己家那塊,邊上一個案幾是王婆婆和岑娘子,她本是和犀郎共用一個案幾的,但是犀郎被竇家兄長請走了,於是徐承兒堂而皇之霸占。

有熱鬧看,兩個人的目光自然是不離馮少驥那邊的方向。

等看到魏觀和文修的時候,更是目不轉睛。

徐承兒挽著元娘的手,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了什麼,把元娘逗得直笑,「你真促狹!」

徐承兒可不覺得有什麼,她掩了掩笑意,認真嫌棄道:「本來就是,那范三娘總想把她那呆頭呆腦的大哥塞給你,你自己看,與你多不相襯吶。

「他若只是苦讀書,行事呆愣些就算了,結果在那些人裡頭束手束腳,這也罷了,也不是人人都長袖善舞的。但他見到人家郎君過來,縱然結巴還要討好。說清正也沒有,說鑽營還愚笨,我瞧他必不會有大出息。」

末了,徐承兒還憤憤不平加了句,「還不如范三娘呢,她好歹夠聰明。哼,就因著是女子,得給遠不如她的兄長做踏腳石,你是不知道,我聽聞范家姐妹常常要熬夜做活,就連油燈都捨不得點,坐在他屋子外邊的階上編絡子剪紙。」

徐承兒因為二嬸母一家,最討厭動不動拿作踐女兒來幫兒子的事。

元娘雖然也覺得可憐,但她看得要更深切一些。

「世情如此,范家姐妹若想出頭,搏一個好點的出身,最能指望的也只是范家大郎了。若他可以高中,全家受益,一榮俱榮。以范三娘的通透聰明,她做活時應當不會覺得苦。」

因著好歹有個盼頭。

只有范家大郎高中,她的地位才能水漲船高,有好婚事,享錦衣玉食,比俞蓮香還要受人恭維。

至於其他范家姐妹是不是如此,就不清楚了。

元娘在王婆婆的教導下,看問題漸漸和從前有所不同。

徐承兒反過來一琢磨,好像的確如此,應道:「你說的對。」

但她弟弟太小,而且爹娘阿翁疼愛,家底殷實,對此沒有什麼感悟,只是隨口應了下而已,斷不可能和范三娘感同身受。

而且也未及討論太多,對面才剛把三丈高的竹竿豎起來,俞蓮香就帶著其他幾個范家小娘子,過來拉元娘和徐承兒過去她們那邊。

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元娘猜了很多呢,結果沒想到一坐下,俞蓮香左右張望半日,湊過來低聲私語道:「正好對面蹴鞠,我們拿他們賭一賭吧!」

這主意是俞蓮香提的,她主動要求做莊。

賭的規矩也很簡單,可以壓某一個人蹴鞠能進最多,壓對了可以獲得五倍賭資,或者是壓兩邊隊伍誰能贏,對了的人能本錢翻倍。

范大娘和范二娘都從指縫裡摳出五文錢壓自家大哥進的最多,范三娘則是把錢囊里的二十文全都取出來,選擇馮少驥的隊伍能贏。有趣的是,范大郎在魏觀的隊伍里。

徐承兒果斷壓了文修進最多,元娘壓魏觀進最多。

因為感覺人不夠多不熱鬧,俞蓮香還去把竇二娘給強拉了過來。說起來這是閨中小娘子們的解悶玩樂,竇二娘是和離之身,本是不願摻和的,奈何抵不過俞蓮香的求鬧。

竇二娘自來好脾性,想著不應讓俞蓮香這個做莊的人虧了,目光略過那些壯碩的郎君,乾脆壓了看起來最笨手笨腳的范家大郎。

她手裡捏著嫁妝,名下有間鋪子,日日生財,竇老員外因為心疼女兒的際遇,更是時常貼補。故而竇二娘手頭銀錢頗豐,索性壓了兩百文,只當是給親家妹妹點買香糖果子的錢。

范大娘和范二娘見了,先是難掩訝異,艷羨她手裡能有這麼多餘錢,接著則是親熱。

都知道範大郎不會贏,她們是因為做兄妹之情,沒想到竇二娘也願意為了大郎叫銅錢付之東流。為此,心中自然就多了些親近之意。

竇二娘性情溫柔寬和,縱然她們的親近有些莫名,但也絕不會叫她們難堪,說來都是舅家表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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