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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魏觀情急之下環抱著她,她靠在他的臂彎下,仰起頭,痴痴望著他,鼻尖泛紅,晶瑩淚珠從靈動的眼眸中滾落,落到魏觀的手心,她激昂著情緒,如是說道。

那淚珠似乎要順著魏觀寬大的掌心滾落,可驟然,他猛然將淚珠握在掌心,清俊溫潤的君子也有失態的時候,握緊成拳的手背青筋浮現。

他看著她,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觸碰到她的前一刻,他道:「失禮了。」

嘴上這麼說,但他手上的動作不曾有片刻遲疑,指腹撫過她撲扇的睫毛,柔皙的臉頰,一點一點幫她拭去淚水。

慢慢地,輕輕地,說不出的珍愛專注。

他沒有立刻回答,但出奇的,隨著他的動作,元娘幾乎要崩潰的心緒似乎有所穩定,那股幾乎要衝出她肺腑與四肢的激昂漸漸轉化為抽噎。

等到淚水完全被他擦拭乾淨以後,元娘已經能靜下來聽他說話了。

他這時候才沉聲開口,「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既然她已經平靜了下來,魏觀很克制地鬆開了手,沒有再環抱著她,但是卻握住了她攥著玉雁的那隻手,他一邊說話,一邊幫她掰開手指,防止她傷到手。

「你是陳元娘,是我自幼定下婚事的女子。」

「我應許過陳叔父,要護好你,照顧你終生,絕不叫你受委屈。」

元娘瞪大了眼睛,她睫毛還是濕潤的,眼睛顯得格外靈動,但此刻裡頭儘是不可置信。

她覺得自己是徹底平靜下來了,但魏觀,似乎不大對勁。

她上下打量著他,他還是他,依然沉穩安靜,那份萬事遊刃有餘的從容不變,她平日裡最喜歡他的這份沉穩,好似天塌下來都不值得一提。

但此時此刻,這份沉穩讓她不適應,甚至覺得隱隱瘋狂。

而他還在繼續,認真道:「元娘,退婚並非我本意,我歸家時,呈到我面前的便是昔日作為履約信物的玉佩。

「從始至終,不曾有變。」

元娘不知道自己現下應該說什麼,但魏觀似乎不止有自己以為的溫潤淡漠的一面。

她擺了擺手,難以置信,側過頭道:「我、我眼下思緒有些亂。

「我、我……」

她連呼吸都不大穩,整個人亂糟糟的,耳邊嗡鳴不斷。

這些與她設想的太過不同,她委實不知現下該作何回應。

但她很清楚,自己此刻腦子嗡嗡的,不管說什麼之後都有可能後悔,不是深思熟慮的。故而,她微微喘氣,避開魏觀的目光,囁著聲道:「我,我想回去。」

「好!」他應得果決,沒有任何推搪。

縱然有時可能受私情影響,但他言行上決計是個可以信任的君子,乘人之危的事他是不會做的,更不會在元娘思緒紛亂的時候,用話誘導她。

這事過於突兀,她一時想不清也是應當。

但魏觀是個成年男子,出門遊歷數年,見識閱歷皆有。

他清楚,元娘心悅他。

私情上兩人相悅,禮法上兩人曾有婚約。

並不能因她家落難,陳叔父故去,就成為退婚的理由,這在士大夫眼裡,是一種背信棄義。即便家裡賠償了錢財,仍舊是仗富妄為的不義之舉。

他沒有猶豫,扶起元娘,「我送你回去,你此時心緒不定,不宜獨行。到你家附近,我會退開些,遠遠跟著。」

元娘哪能聽進去,只胡亂地點著頭。

魏觀幫她戴上面衣,系上斗笠下的繩帶,小心地站在她身側,以防她下樓時錯腳摔了,自己能及時扶住。

又結了帳,兩人才從樊樓出去。

與幽靜的雅間不同,外頭喧囂不斷,到處是笑聲、爆竹聲,還有拿著花燈穿行在人群里的孩童。

眾人似乎都在歡喜中,元娘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抿著唇,望著眼前景象,恍如隔世。

而魏觀始終站在她身邊,高大的身軀幫她擋去擁擠的人群,以防她心神不定時撞上人。

到了三及第巷附近,他也如先前所言,隔著三步之遙,緩緩跟著,但目光片刻不離,但凡她有何不適,他都能立刻到身側。

元娘就這樣如同遊魂一般到了家,路上的一切都沒了記憶,只記得魏觀關切擔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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