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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回身抱住岑娘子,輕撫岑娘子的脊背,她眸光堅定,是任何磨難都打不倒的堅韌。她下定了決心,倘若,今日不成,犀郎和阿奶真的出事了,那還有她。

縱是再難,她也會活下去,熬著,十年、二十年,直到翻案,洗清所有人的冤屈。

為記憶中永遠對她溫和微笑,清正傲然的父親正名。

念及此,她胸腔中橫生一股膽氣,恐懼被驅散,有的只是無邊勇氣與信念。

*

而聞喜宴上,官家的態度並不像眾人所想的那樣晦澀不明。

他先是沉下臉,大有動怒的趨勢,而在命禁軍前去將孫令耀帶來後,殿內眾人大氣不敢喘,尤其是新科進士們皆緊張不已時,官家卻忽然恢復了和善的面色。

想想這些進士也真是可憐,好不容易一路又是解試,又是省試,從萬千讀書人中廝殺出來,好不容易可以享受聞喜宴的風光,卻攤上這樣嚴肅的事。

甚至,連初入官場都算不上的他們,就要面對天子之怒,只能戰戰兢兢,連口酒都不敢喝。

直到官家忽然喊陳括蒼站近一些,上下端倪起他,而後忽而笑了起來,眾人雖然莫名,但殿內緊張的氣氛倒是消散了。

「倒是有些相像。」官家觀察半晌,忽而出言道。

在眾人不理解之際,他笑了笑,「你同你父親,眉眼間有些相像,佑德五年的探花,吾當時年幼,卻至今猶記,當真是鶴立雞群,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若嵇康在世,尚不知誰姿容更為俊美。」

說著,官家遲疑起來,他似乎小小地疑惑了一下,雖說陳括蒼生得也算俊朗白淨,當探花也勉強相襯,但只是中上之姿,和親生父親陳謙比起來,當真是相差甚遠。

那陳謙,可謂是他見過的歷任探花姿容俊美之最。

比魏觀還勝過幾分。

若非魏觀的父親為魏同平章事,他有意賣一個好,怕是不會給狀元郎,而要給個探花了,這樣探花郎才能算名副其實。

想到此處,官家就忍不住想要嘆息,今年殿試的進士們,生得好的委實不多,否則也不至於除卻魏觀以後,讓小小年紀的陳括蒼當探花。

他自認是個明君,行事仁德,但奈何就是有這麼個偏好,比起貌丑之人,他更願意多看看面貌俊美的,方才能心曠神怡。

他收回有些飄遠的思緒,見底下一片拘謹,乾脆命內侍們去給那些進士們倒酒。

真是可憐,考上進士以後,也就風光這幾日,待到授官,上有刁難的主官,下有偏僻的任地,有得操心了。做官,可不是考上以後就一帆風順的。

也正在這個時候,禁衛軍帶著孫令耀到了。

官家這才斂去其他思緒,板著臉沉聲問孫令耀事情的原委究竟如何。

孫令耀這才從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他低著頭,目光看著漆黑的青磚,手捧著冊子,高舉過頭頂。

「回稟官家,此為據證,乃真正涉及貪墨的官員分贓帳簿,韓修正等一眾貪官自以為將帳冊悉數燒毀,卻承蒙阮義士高義,救下其中一本,交付與陳謙縣尉,又輾轉到了草民養父手中。」

官家命內侍呈上來,那帳簿表面仍存有火燒後的痕跡,邊角烏黑燎起,內里紙張泛黃,已是放置了多年,帳簿上甚至有濺起的血點,想來也知道背後經歷了多少艱辛。

而這隨手一翻,便有許多眼熟的名字。

他方才親政,手中握有的權利並不多,貿然拔除這麼些人,恐怕……

在官家望著帳簿蹙眉之際,底下的孫令耀和陳括蒼皆心生忐忑,不知官家會如何決斷。

倒是上首幾位同平章事安靜得很,尤其是魏相公,他平靜抬眸,已經預料了結局。

魏相公看向同樣蹙眉,時刻關注著二人的魏觀,忍不住想搖頭,到底是有所欠缺,得多加磨礪,在京都待個兩三年,再到地方去赴任。

也得多帶到官家跟前,才能揣摩出幾分官家的心思。魏相公心思翻轉之間,已經想好了該叫魏觀擔任何職位。

而官家沉吟了許久,終於,他用力將帳簿拍到桌案上,面露怒氣。

底下,縱然是平穩沉靜如陳括蒼,也忍不住抬頭。

官家,究竟會徹查,還是……粉飾太平。

第112章

「這些、這些!!」

官家氣怒至極,甚至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國蠹!無恥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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