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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冠霞帔這沒什麼說的,元娘如今身份畢竟不同,算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女,又被天子親賜可以以縣君的身份出嫁。

為首的是女官,但捧著婚服的是宮人,女官聞言,眉眼不動,但出聲解釋,「陳小娘子得官家恩旨,以縣君規制出嫁,魏官人雖是大理評事,但為正八品,而縣君為從五品,故經大宗正司商議,陳小娘子的婚服當為紅色,繡以金線,而魏觀人著青色圓領官袍。」

徐承兒恍然大悟地點頭。

而女官則服侍元娘換上衣裳試尺寸,大宗正司素日裡是負責皇族婚事的,行事自然妥帖,不必擔憂。

換好後,女官還解釋說,這身婚服的霞帔墜用的是聘禮送來的金帔墜,魏府富庶,送來的聘禮自然體面,光是金飾就不知有多少,更不必說婚娶時聘禮里必須有的金釧、金鐲、金帔墜。

旁的首飾自然不能戴,但這霞帔墜卻可以。所謂霞帔墜,是霞帔最下方的金墜子,通常女子的婚服順序是是紅色抹胸、直領對襟短衫、直領對襟長衫、霞帔。鳳冠霞帔總是一塊念,但鳳冠是戴在頭上的,而霞帔是衣衫的一部分,披在肩上兩側,元娘身上這套婚服的霞帔兩邊還繡了成排的珍珠。

元娘聽了女官所言,目光自然不由停留在金帔墜上,這金帔墜是正經的足金,自然重得很,上頭雕刻的是鸞鳥牡丹紋。

因為婚事,她與魏觀已經許久未見,但看著婚服上的金帔墜,心中湧起似甜似酸的滋味,不禁怔然。

女官見多了,並不訝然,但面無表情的她眼裡還是浮起淺薄笑意。

元娘回過神後就開始道謝,女官則看不出任何情緒地回了句本分而已。

待到試完了,元娘遣了屋裡人出去,只留下她和徐承兒。徐承兒迫不及待和元娘說起話,剛剛人太多了,許多貼心話不好說出口。

徐承兒興沖沖道:「這大宗正司的安排好極了,你如今是高嫁,在成婚的婚服上壓一壓,回頭才不會被欺負。」

徐承兒見元娘只顧著看婚服上的金帔墜,乾脆問道:「你如今是怎麼想的,要進魏府了,可想著怎麼應對了?」

元娘眉一橫,昂頭說道:「我不怕!那家裡縱是龍潭虎穴,我也敢闖!」

是了,她是鄉野長大的陳元娘,不是嬌滴滴的閨秀,性子裡自有一種敢於挑戰一切的野性,徐承兒也算放下心來。

她道:「你我是至交好友,我只盼你安好順遂。」

元娘雙手握起徐承兒的手,「我知你的心意,你是我在這汴京里唯一的好友,我會過得很好,你亦是!」

兩姐妹在一處話了些家常,也不知是說些什麼,卻總覺得說不完。

*

但夜色還是慢慢降臨。

徐承兒不得不告辭。

徐承兒走後,元娘顯得有些落寞,也不對,她既失落,又浮躁。

第二日便是她成婚的日子,想來沒有誰能心如止水。

王婆婆在晚食時將元娘的模樣看在眼裡,卻也沒說什麼。

直到夜裡,元娘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也知道明日天不亮就得起來,可還是無法入眠。

正是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嚇得元娘從床榻上猛然做起,而後耳邊就傳來阿奶醇厚的嗓音,「是我。」

元娘鬆了口氣,爬起來開門,她因為緊張睡不著,不想看見人影晃動,就叫婢女都回房去了,王婆婆進來時,屋裡只有元娘一人。

平時有下人跟上,元娘都不大好意思肆無忌憚地跟阿奶撒嬌了。

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快要出嫁了,橫生出一股子嬌勁,可勁地往阿奶懷裡鑽,王婆婆也不惱,更不像往日那樣呵斥元娘,只柔聲道:「總要容阿奶先把門合上吧?」

元娘這才撒手,等王婆婆闔上門,元娘立刻抱緊王婆婆。

王婆婆無法,只好拖著個孫女上床,她輕輕點了點元娘的眉心,寵溺道:「我便知你睡不著。」

元娘揚起小臉,討好一笑,盡顯狡黠調皮。

和預料中不同,阿奶什麼教訓的話都沒說,而是掏出一個木盒,給了元娘。

元娘把木盒打開,頓時怔住,「這……」

王婆婆幫她把木盒闔上,「這是給你的傍身錢,到了魏家雖說少不得籠絡打賞人,但你也別亂用,手裡攥著錢總歸是有底氣。

「這話早該和你說了,你且記住,往後,不論有什麼事,都可以回來說,只要我活著一日,你便是出嫁了,也永遠是家裡的心肝。」

元娘沒有細數,可就是那麼一眼,也夠她看清楚了,裡面是厚厚的一大沓交子,還有一層層堆起來的融成指頭大小的金磚,家裡開銷大,阿奶怕是給了她小半個家底。

聽著阿奶的話,元娘忽地撲進阿奶懷裡,痛哭起來,但她臉上的淚卻被王婆婆擦了個乾淨,王婆婆語重心長道:「明日要出嫁,不能腫著眼睛,快快收聲。你哭什麼呢,莫不是收了錢還不高興?我們家元娘如今也是財大氣粗了,要什麼都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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