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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十二个时辰,谢氏和封阁的人就会找来。”曲连舟仔细擦拭手中短剑,缓缓说道。

“先生——”

“谢掌门,碧波烟雨楼的孟子语在五年前就死了,令弟亲手所诛。”

是的,孟子语只能是个死人,她不能活,这也是为什么谢有晴即便有所猜想,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原因。

“家弟......自那日之后便病了,大夫瞧了之后说是心症。”谢有晴紧盯着眼前的人,话锋一转,“施银针下穴时,阴差阳错逼出一只蛊来,那蛊蛰伏人体,唯一物可驱使。”曲连舟知道她想说什么。“可巧,当年碧楼主人就有,那是一只控人心魄,叫人如同傀儡的,摄魂铃。”言及此处,却仍是无人应声,只看火苗撺掇,越跳越高。

“他每晚都在噩梦,他说,梦见自己手中总染着大片大片的腥红,那是他恩人的血。懊悔、愧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她不敢入眠,因为在梦中,那份苦痛会被无限放大,痛得她......难以呼吸。”

练心蛊,没错,那是她种在少年身体里的一步棋。在收到伐楼信要的时候,她便有了计划,那确实是一个不能错失的机会,筹谋算计,皆不如天赐之机,少年可以诛灭邪楼的英雄身份堂堂正正回到谢氏,而那个隐忍多年,苦心布局的人,也终于能够做个了结了。

她算到了,也算成了。她不但送少年回了家,还亲手废了谢秋时。她为谢氏姐弟所做的,所筹谋的,只多不少。什么愧疚、罪恶,这些东西最终都会被时间冲淡。爱啊......恨啊......不都是......如此嘛......

“你怎么了......”谢有晴忽然觉出异样,忙问。便见曲连舟唇色惨白,说话便向侧倒去。

抢步上前,谢有晴接住了那正在倾倒的身子,肌肤相触之瞬,便有薄冰接染而上。凛冽之意叫她齿间一紧,只见她将手覆握,催着内力驱赶寒气。掌心的一处伤口叫她心中五味杂陈......

曲连舟气息虚弱,她也不敢太过急促,只得徐徐图之。

尽管谢有晴一刻不断调用内力,可曲连舟的情况还是没有变化。为什么没有用......

同样坠入寒潭,为何谢有晴却没事......

那是因为上岸之后,曲连舟将她体内的寒气全数吸入了自己的身体。

慌乱,谢有晴开始害怕了,一如五年前那日。

自谢有晴坠崖,封君柏便像疯了一般找寻,眼角冲红,声音嘶哑。

十六岁时父亲带他去开阳拜访谢氏,那时的谢有晴便已经是个得体大方的姑娘了,只一眼,就一眼,便看进了他心里。

他清楚此行是为了什么,父亲欲与谢氏联姻,封阁五子,选中了他。入赘这等折辱尊严的事情他原也是百般不愿,可在看到谢有晴的时候全然化作了庆幸,他庆幸父亲选中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若不是谢伯父突然暴毙,谢伯母随夫而去,他二人其实早就是夫妻了。在那之后谢氏便由谢二爷撑着,谢氏不提,封阁又如何开口。他一等就是四年,可再见谢有晴,她已成了半盲之人,她说父母去的那日她原是带着阿弟逛城铺的,可她一个不注意阿弟便不见了。从城里到城外,就是怎么都找不见,夜里漆黑,失足落水,她顺着那河不知到了哪里。

被人救起时已是磕坏了脑袋,全不记事,还落下了眼疾。福大命大,将她救起的人竟是鬼医柳秦风,虽是治好了失忆之症,却治不好那眼疾。

她回来了,阿弟没有找到,父母也没了,他想保护她,给她一个家。可她有些不同了,是啊,失去一切,她怎么还能像原来一般呢......

后来他才知道,她有秘密,不能向任何人诉说的秘密。她时常对着一颗珠子发愣,有时忧思,有时浅笑,她在念着什么人吧。

后来珠子丢了,看得出她紧张,可她却没有叫人大肆找寻,啊,那人或许对她来说,也不是那般重要。

再后来,她对着一把匕首露出了同样的神情。她和那个人,还有来往......

嫉妒,是的,他在嫉妒。于是他做了一件事,一件他不该后悔,却后悔无比的事情。

他们的生活并不像展示给外人的那般,甚至都不曾同衾,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守在她身边,只期望有一日能够真的走进她的心里。

他们相伴着走过一个又一个春秋,如今的意外叫他无所适从,他可以接受齿寒、接受屈辱,却不愿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第62章 群英会(六)

谢氏、封阁、藏剑山庄,但凡是能调用的人手,皆悉数派出搜寻。可龙雾崖这等奇观之地,又岂是那么容易摸清的,终年萦绕的雾气叫他们无法站在崖底与坠崖处相匹,抬头望去哪哪都是白蒙一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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