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舟無言,而她眼淚卻兀自流了下來,補了句:「我姐姐可能要離婚了,她現在又懷孕,我想過去陪陪她。」
他知道沈星露這一去,他們短期之內便很難再有機會和解。
他預感到一場冷戰,至少是感情冷卻,但沈星露這個理由又太過正當,讓他無法挽留。
沉默許久,陸銘舟問了句:「明天幾點?我送你。」
「明天中午。不用了,我自己叫個車。」
兩人就這樣把著一道門沉默,過了許久,沈星露開口:「對了,我媽要回上海。回國後要先隔離,14加6,等隔離結束,兩家人一塊兒吃個飯吧。」
陸銘舟說:「好。」
*
或許是認床的緣故,這一晚沈星露睡得雖早,卻也睡得很淺,中間總是時不時清醒過來刷會兒手機,到了天罡蒙蒙亮時便徹底睡不著了。
睡前她沒有鎖臥室門,畢竟套房內只有這一張床,作為同居搭子,兩人鬧彆扭歸鬧彆扭,她沒有資格不讓他上床,只是陸銘舟昨晚並沒有進門。
她輕輕按下門把手,推門走出去。
客廳窗簾並未合上,她看到陸銘舟依舊穿著白襯衫、黑西褲,修長的身子側臥在窄窄的沙發上,身上披了件西裝外套,身子略微蜷縮,像是有些冷。
北京已經正兒八經地入了秋,昨晚她蓋著被子,到了凌晨都覺得涼,不蓋被一定會很冷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忽然感到鼻頭一酸。
他這一陣一定很難吧?
她不知道創業碰見困境是什麼滋味。
她不知道欠了巨額尾款的甲方忽然倒閉,尾款追不回來,投資人趁機打壓公司估值,他咽不下這口氣,想找家人求助,只是強勢的父親卻猶如銅牆鐵壁一般不肯鬆口是什麼滋味。
她不知道為員工工資、社保,以及答應過員工的季度獎金髮愁是什麼滋味。
她不知道明明已經和異性保持了距離,甚至稱得上冷漠,卻還被妻子鬧是什麼滋味。
她只是忽然在想,這可能是他天之驕子、鮮衣怒馬的人生里,第一次遭遇這樣接二連三的挫敗吧?
沈星露「呼—」地嘆了一口氣,從臥室把被子抱了出來,酒店被子又大又重,她好不容易才拖了出來。
而是在給他蓋被時,陸銘舟忽然睜開了眼。
他眼裡布滿了血絲,定睛看了她許久才清醒過來,也認出了眼前人,下意識把被子推給她說:「沒事,不用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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