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陳新洲終於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說話也比剛才有底氣多了,「我做的紅糖糍粑外酥內軟,香甜軟糯,可比你買的這個好吃多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這道菜做出來,你儘管拿去比較。」
見著陳新洲一副自信的模樣,閻煦還真被他說饞了。可惜今天她中午和錢溪悅逛街時買了太多吃的。
錢溪悅還好,鬼只吸食香氣,沒有飽的概念。她為了不浪費糧食幾乎都吃完了。這會兒撐得不想動,連奶茶都喝的很勉強。
她摸摸肚子,臉上掛著遺憾的神色:「今天太飽了,下次吧。」
「哦……」陳新洲似乎有些失望,立即垂下了頭。
趁著閻煦和陳新洲聊天的功夫,錢溪悅把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吸得乾乾淨淨。
它心滿意足地癱倒在沙發上,雙腳搭在沙發邊上晃來晃去。
「你為什麼跟著我們呀?」
「你們能看見我,而且……」陳新洲飛快指了錢溪悅一下,頭都不敢抬,「它、它也是鬼,可它能碰到東西,隔壁王老闆能看見它,還能跟它說話。」
「你的執念是什麼?」不等對方回答,錢溪悅自顧自地猜測起來,「你這麼喜歡做飯,又想做飯給我們吃,難不成你的執念就是想一直做飯?你羨慕我能碰到東西能被人看見,是因為你也想碰到鍋碗瓢盆?或者說你想繼續回店裡當廚子給顧客做飯吃?」
「不不不,我知道你這種機遇肯定是可遇不可求,我想請你們幫個別的忙。」陳新洲拼命搖搖頭,又鼓起勇氣,緊張地看向她倆,「馮哥他看不見我,所以我想請你們倆幫我給他帶個話。還有就是……有三道菜,我還沒完全教會他。」
「你叫他馮哥,說明他比你大。」錢溪悅沒明白他倆的關係,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他比你大,又是你的老闆,你還教他做菜?」
陳新洲解釋道:「我人還沒灶台高的時候就跟著我爸學做飯,我爸的絕學我都會。馮哥是我爸的徒弟,以前一直跟著我爸學做菜,我爸去年突發腦溢血走了,我就一邊在店裡做菜,一邊把我爸還沒來得及教他的幾道菜的做法教給他。
「我媽生我的時候大出血沒了,去年我爸腦溢血走後我在這世上的親人就只剩下馮哥了。馮哥這人很講義氣,我出事之後醫院電話打給他,他二話不說關了店坐著高鐵就來了,幫我料理完後事才回去。他把我當親弟弟一樣對待,我也想最後再為他做點什麼。」
許是怕自己被拒絕,他說完自己的請求後,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不是讓你們白白幫我。我這些年還算是攢了點積蓄,我可以把我的銀行卡密碼告訴你們,把我剩下這些錢都給你們。」
陳新洲這次說話時抬頭的時間比較長,閻煦終於看清了它的面容。
「不對。」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你祖上蒙蔭,福澤子孫。你身上帶著祖上積累下的福氣和功德,又怎麼會年紀輕輕就相繼失去了父母,最後連自己都橫死街頭?」
從他家祖上積攢的福報來看,大富大貴不敢說,但至少能保證他們一家人平安順遂,無病無災,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