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白霜落精神依然緊繃，像是在警惕周圍什麼東西一樣。可四處瞧了瞧，周圍一片平靜，還是那麼冷清。
「…好…」白霜落勉強點頭。
等她們走回放車的地方，白霜落鼻翼突然劇烈翕動，不同尋常的味道。
有人靠近過這裡，在不久前。
不自覺地想追蹤著氣味，去把那些躲在暗處煩人的蒼蠅一個個揪出來，但是被牽著的手限制了她的行動。
「你幹什麼去？」喬棲時手臂用力，將正要邁步的白霜落拽了回來。
白霜落被她拉得一踉蹌，回頭時眼中閃過一絲焦躁，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她低聲道：「…沒什麼…只是…聞到點…奇怪的…味道…」
喬棲時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環顧四周。四周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好了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喬棲時拍拍她的後背，催促著她快上車。
白霜落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她有點焦躁，或許是察覺到潛在的危險，才會露出這種緊繃的狀態。
有人在跟蹤她們？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喬棲時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車鑰匙，金屬稜角硌得掌心微微發疼。
她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她現在覺得停車場安靜得過分，連風聲都顯得格外清晰。可越是平靜，越讓人覺得不對勁。
奇怪的味道？
是卓極的人？還是那些潛入的人類？
白霜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霜落，抿了抿唇，心裡飛快地分析情況。
她猶豫了一下，既然有人靠近這車，會不會動了什麼手腳，有什麼問題。
她想檢查一下車況，可白霜落在身邊，白霜落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藉口去後備廂放東西，實則繞車一周，她的手指輕輕划過車門邊緣，借著彎腰的姿勢快速檢查了輪胎和底盤，沒有異常。
起身時，指尖不著痕跡地蹭過後視鏡下方，確認沒有新安裝的追蹤器。
車子應該沒被動過，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上車點火，朝著酒店的方向開去。
上車以後，白霜落並沒有休息，而是望著車窗外出聲，喬棲時也有自己的心思，默默地開車，一路順利到酒店，心裡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回到房間裡，白霜落才算徹底放鬆下來，看見柔軟的大床就想往上撲。
「等等。」喬棲時一把揪住白霜落的後衣領，阻止她撲向大床的動作。
抓到太快，還抓到了白霜落幾根頭髮，喬棲時心中一驚，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手裡的頭髮因為承受不住那麼大的拉扯，而脫離它們的主人。
糟糕了。
白霜落倒抽一口冷氣，停止了向前的撲的動作，耳朵也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瞬間繃直。
她委屈巴巴地扭頭，湛藍的瞳孔在燈光下泛著水光：「…疼…」
喬棲時連忙鬆開手，指尖還纏著幾根銀白色的髮絲。她心虛地捻了捻手指，抱住有些委屈的白霜落，輕輕揉了揉她的頭，一面溫聲和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扯痛了吧。」
「我只是想說我們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了，身上有些髒，想讓你不要直接上床休息，先洗澡，才可以上床。」喬棲時一陣解釋，希望白霜落能夠理解她突然的舉動。
「你可以原諒我嗎？」
「…可是你…弄疼…我了…」白霜落被喬棲時抱著懷裡，她抬頭看著面前的人，聲音帶著危險的鼻音，伸手搭上喬棲時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地收緊。
她低下頭，鼻尖幾乎貼上喬棲時的頸動脈，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皮膚上：「…要…補償…」
白霜落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退開半步，這能是什麼好事？還是不要了。
但是手腕卻被喬棲時扣住，掙脫不得。
白霜落帶有侵略意味的視線太強烈的了，讓喬棲時有些頭皮發麻，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什…什麼補償？」
「…一起…洗澡…一起…上床…」
那雙湛藍的瞳孔在燈光下泛著危險的光，像是鎖定獵物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