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吳老闆把煙按滅拍了拍手道:「下班吧,都下班!」
「下班還需要催嗎?」
陳姜拎起托特包,吳橋瞥到一眼,好傢夥,miumiu哦,富過老闆。
陳姜站起身催促道:「走了,嘉敏姐,請你吃奎元館的蝦爆鱔面啊。」
「這個點去奎元館還吃的上個屁?」
吳橋刺完她又幾好心地給建議:「去菊英麵館啦,吃小排面,滋味哦。」
陳姜看眼腕錶,皺了皺眉:「現在不是蠻早的,怎麼吃不上?」
哦,浪琴腕錶。
吳老闆仇富亂撒氣:「怎麼?菊英麵館都好叫你掉面乜?」
「也沒有啦……」陳小姐想了想:「下次!下次去啦!」
吳橋見她不聽勸非要撞南牆實在心痛,裝模作樣地按了按胸口似西子捧心般說道:「外地佬……就知道奎元館、奎元館,曉不曉得菊英麵館小排面的味道才是最靈的!」
其實他自己都好喜歡去奎元館。
陳姜翻他個白眼:「十三點,你自己去吃啦!」
「我也想吃啊!」吳橋仰起頭拉了拉胳膊,「這不是馬上又要去幹活?哪來的美國時間去麵館。」
「你自討苦吃,怪誰?」
吳橋笑一下,「怪我,怪我自己!」
這時候林嘉敏也收拾好了東西走出辦公室,「老闆,晚上食乜啊?」
「吃過了才來公司,走吧,下班去吧,晚一分鐘也沒有加班工資可以拿哦。」
「你吃什麼了?」許師憲不明所以地問。
公司人還沒走完,吳橋不好回答他,於是只能拿出手機給文件傳輸助手打字。
吳老闆打:中午不是吃過了嗎?
許天師也大開眼界,「中午吃了晚上就不吃了,那你今天吃了明天還吃嗎?」
吳橋自知理虧,沉默兩秒後接著打字:錯了,許哥,起晚了……
許師憲瞥他一眼,轉過頭看了看在一旁閒晃的卓雲流說:「去買兩副蔥包檜回來。」
「啊?」卓雲流眨了眨眼,「我啊?」
Kevin正準備拉開門走,聽他出聲又回過頭,「什麼?」
「沒、沒事。」卓道長迫於淫威低下頭撿起外套披上,「等等靚仔,我和你一起下樓。」
這下公司的人都走光了,吳橋蹙了蹙眉說:「使喚他幹嘛?我自己不會去買?」
「你會嗎?」許師憲又瞥他一眼,「你懶得去。」
吳橋:「……」
好吧,好吧!吳老闆敗下陣來,反正也是許師憲惡霸欺壓可憐的卓白勞,關他什麼事?他還是關心公司員工身心健康的好領導。
不過其實現在杭市都好少有賣蔥包檜的了,不知道是利潤微薄還是工續複雜,總之從前各個小吃攤都會有,現在已成了稀罕物。
吳橋本想發個簡訊給卓雲流,說他不用非得去找蔥包檜,許師憲隨口一說的,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哪裡知道現在人民群眾的口味偏好?有什麼買什麼得了,買兩個肉饅頭都行。
不過事實上,吳老闆完全低估了卓道長耍懶的本事,他簡訊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去,人就已經回來了,提著兩袋醬香餅。
「先生,現在都沒有賣蔥包檜的啦,吃點醬香餅算咯。」
其實公司樓下的土家醬香餅都幾好食,就是這玩意兒真的很胖人,所以陳姜從來不吃。
寧願自欺欺人地去買同樣胖人的燒餅油條,然後嘴硬說燒餅是全麥燒餅。
好逗趣。
不過吳老闆又不做身材管理,點了點頭開心地接過醬香餅,「這裡是多少鈔票的啊?我轉給你。」
「不用啦」,摳門的卓道長打了個哈切擺擺手準備鑽進休息間,「算得那麼清楚幹嘛,十塊二十塊的。」
這話說的……吳老闆又想笑,哪可能有二十塊?
樓下醬香餅店家只賣三塊、五塊、八塊。
他這麼講就是十塊咯?
五塊一份,十塊兩份,不知道為什麼不買大份八塊,還划算一點點。
吳橋想著,轉了十二塊給卓雲流,算是跑腿費。
「好吃嗎?」許師憲問。
吳橋沒答,從煙盒裡搓出一小節香用打火機點上,然後戳一塊舉到許師憲面前。
「嘗嘗看咯,你們那時候沒有醬香餅賣啊?」
「沒有……」
「好吃嗎?」這次輪到吳橋問。
許師憲答:「好吃。」
「下次再帶你去找蔥包檜。」
吳橋把切成小塊的醬香餅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講:「我知道體育場路那邊還有一家在賣的,現在變得好出名哦,果然不管什麼東西都是物以稀為貴。」
以前滿大街都是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小吃攤或早餐店因為蔥包檜做得好而名聲大噪,這會兒快絕跡了,居然只需要因為還在做就可以揚名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