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淮點頭:「辦完了事得回北海。」
辦事,這個詞兒,裴溪一下能想到的只有青釉雙耳瓶,而想到這裡,她心臟就跳動著酸澀。
周嶼淮拿著東西上了樓,裴溪就跟在後邊。
「我也去。」
裴溪主動提出來的。
「雨停了,我想去福利院看看。」
想知道舒繡女士的故事,還有關於劉老太太帶來的小匣子。
「今天路滑。」
周嶼淮沒有拒絕,只是提醒。
裴溪又說:「這雨靴不是防滑的嗎?」
雨靴底部的齒紋做得較深,有很好的防滑效果,雖然不知道作用大不大。
「外邊雨停了,我跟你一塊去,出去走走。」
周嶼淮看向她的腳,還沒開口說話。
裴溪房卡靠近門鎖,「滴滴」兩聲,鎖芯響了響,她壓動把手進屋。
周嶼淮最後也只能無奈,妥協似地嘆了嘆氣。
裴溪查看傷口,已經結痂狀態,她換了創口貼才穿上雨靴。
出門時,周嶼淮在門口等她。
手裡是一把黑色雨傘,謹防天有不測風雲。
「走吧。」裴溪朝樓梯口使眼色。
雨靴正好合適,較長一直到膝蓋下方的位置,裴溪的工裝褲就壓在裡邊,膝蓋彎處難免褶皺壓得多些。
出門前,正好張姨回來了,手裡提著兩條魚。
「昨晚起水,河道的水淌了七灣鄉,好在警報拉得快無人傷亡,今天一早水退了,都在鄉道上撿魚,好幾個背簍裝滿了,沒人要。」
老闆娘把魚交給了廚房做飯的叔。
看他們正好下來。
「你們要出去啊?」
「去一趟福利院。」周嶼淮溫和抿唇,臉上總是似有似無的禮貌笑,讓人看起來很舒心。
張姨擦著手:「福利院昨晚被水沖了,這會兒應該還在打掃。」
手上是沒有清理乾淨的染料。
「你們是找朋友還是領養孩子?找朋友的話說個名字,這十里八鄉的一打聽就出來了,不過領養孩子還是得先注重夫妻關係。」
這個問話沒什麼問題,就是讓兩個人都臉上不自然,裴溪和周嶼淮分房睡,被認為是夫妻關係不和睦。
裴溪也不敢看周嶼淮,抿著的唇鬆了松,過了好幾秒以後搶先一步回答。
「找舒繡奶奶,祭拜。」
裴溪回完話,看周嶼淮的神色。
周嶼淮眉宇間恣意閒適,挑眉一動不說話。
反倒是,聽到這話的張姨轉了過來,兩隻手像是欲待手術半舉靜止著。
「舒繡,你們是她家親戚嗎?」
「不是親戚。」
如果要解釋起來這層關係,倒是有很多話要說。
張姨繼續擦著手心,白帕被染得亂七八糟的。
「福利院現在是她女兒程詩在接手,你們有沒有聯繫過?」
周嶼淮說:「聯繫過了,來前打過電話。」
提到舒繡的時候,阿姨倒是沒有異樣的神色:「棲山鎮雖然不大,今天正街拉了警戒線,我讓小亮帶你們過去。」
手帕一擱,指向沙發上玩遊戲的小伙子,喊:「別玩了昂,帶哥哥姐姐去一趟福利院。」
小亮大學畢業以後在城市呆了兩年就回來了,一直幫著家裡經營民宿和染坊,雖然都是張姨在張羅,小亮平時也就打打下手。
他們走的另一條小巷,從超市的后街穿過去就能直接繞到環城路,裴溪走中間,周嶼淮走後邊,小亮則是在前面帶路。
道路如小溪一般,此時淌著水,石頭上染了不少綠色。
裴溪聽說,除了張姨家的染坊遭殃了以外,棲山鎮別的染坊都有損,還有的供貨都損耗了。
「那交不了貨,不是要賠付合同嗎?」
裴溪手扶著牆壁走,泥水太髒看不清腳下的路。
小亮轉頭說:「是啊,棲山鎮常年多雨,所以染坊防水牆每年都會加固,今年沒想到雨勢這麼大,比去年嚴重多了。」
裴溪走得慢了些,沒走過這樣的路,走起來便覺得費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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