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下唇在這個動作的幅度下穩穩地碰上周嶼淮的喉結。
喉結上下來回滾動,咽口水這個動作隨著氣息呼出顯得不明深意。
光暈穿透睫毛根部,裴溪抿著唇鬆了松,嘴型警告他放開。周嶼淮看到了,只是輕微的抿起笑。
「嗯好。」
周嶼淮還是在應那一頭,手收緊了以後在她後背打著圈,像是一隻蟲蟻隔著薄薄的衣料打轉。
她渾身都癢酥酥的,呼吸聲不自覺地變重了,又不得不因為周嶼淮在打電話而放輕聲音。
對方這個行為有點故意的成分。
「別後悔。」
她依舊是用唇形傳遞信息。
周嶼淮眉頭上挑,依舊帶著不明意的笑。
裴溪心口輕微起伏著,她吸一口氣,輕微閉著眼睛,像是在下很大的決心。
睜眼時,她踮腳往前靠,唇瓣貼上周嶼淮,一秒移開,手跟著攬上他的脖子,用呼吸磨著他的側臉,最後又把吻帶到了脖子上。
像只小獸一樣輕輕咬磨著,同時聽著對方的聲息。從輕巧變成了一聲重嘆,扣著她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後頸的溫度在其中慢慢升高。
那種忍耐感只得鬱結成一股氣流慢慢的從鼻尖溢出。
周嶼淮猛地一閉眼,壓住聲線:「你看著辦,先掛了。」
這句話讓裴溪的動作立馬停頓,她面容一僵,手一收,動作只要有輕微的轉換,腰上的力量就會被收緊好幾分。
周嶼淮摁斷電話,手機隨隨便便往她身後的小桌一擱,手機和木桌摩擦發出聲音。裴溪的神情慌亂,看著對方眼裡灼燒的蘊火,預感不妙。
下一秒周嶼淮直接將她橫抱起來,轉身朝著床鋪去:「挺能耐,溪溪。」
「周嶼淮你別亂來,我跟你開玩笑的。」
裴溪慌亂時,人已經被放在了床正中,雙手被緊緊扣住,她的眼尾瞬間竄紅,喉頭上下,扭動手腕滾動掙扎了一番。
周嶼淮也不動,俯視著她,挑眉笑道:「我不跟你開玩笑,我認真點。」
話到了這裡,俯身落吻在裴溪唇瓣上,輕吞慢咽地嘗著翻雲覆雨剩下的餘溫。
裴溪很軟,整個人像是揉進了被子裡那般,一緊張眉頭都跟著紅,稍微動動,風揚起,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淺嘗的試探並未得到反感,他鬆了手,移到裴溪腦後拖著她,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裴溪不太容易被吞噬理智,除非防備線本就設的不高,她啟唇回應著,裙子在她摟住周嶼淮脖子這個動作的帶動下往上掀了些。
一雙腿接著空調風,不自覺地動了動。
垂在床沿的小腿往後輕收,腳踝處碰撞上床板,她「嘶」一聲,吸涼氣。
周嶼淮立馬撐起身子放開,笑道:「亂動什麼,你著急也不是這麼胡來。」
他的音色慢慢哄著裴溪,起身查看裴溪的傷勢。
裴溪還是躺著紋絲不動,閉著眼壓制血液里的痛感。
「我哪兒著急了?」
她坐起來查看傷勢,頭髮往前揚,落在周嶼淮肩膀上。
「還疼不疼?」周嶼淮抬頭看她。
「不疼。」
「我的錯,對不起。」這聲音平靜帶著愧疚,視線就輕放在她的腳踝處。
裴溪聽著笑了一聲:「你道什麼歉?」
周嶼淮則是輕言細語說:「沒保護好你,哪都有錯。」
音色是平調,仿佛這件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事情,就真跟他的心情牢牢系在一起。
這件事哪跟周嶼淮有關係,裴溪垂下眼帘看著他,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種感覺就很像,原本她的世界其實只有她。
後來有人試著給她抹上顏色,明明自己都處在灰色地段,唯獨想著把光亮給她,推著她往前走。
或許是被注意久了,周嶼淮發現了。
抬頭時,就問:「你最近有沒有工作?」
裴溪手掌使力撐起身,往桌邊去,擰開礦泉水,回:「有,又是特殊現場清理,這次現場狀況不太糟糕。」
聽到這裡,周嶼淮眉頭輕擰。
「你的腳能不能去?工作室其他人呢?」
這話仿佛像是在問:生病了不交給別人做?
裴溪仰頭喝水,脖頸上的細汗被吹乾了些。
咽下後,回:「她們有她們的工作,特殊現場清理一般都是我在做。」
周嶼淮到她旁邊,借著她喝過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半瓶沒了。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