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老爺子喜笑顏開,在這場面上忽地變得輕鬆,在一旁的安沁臉上跟著露出欣慰的笑。
「悅悅這姑娘挺好的,各方面都很優秀,人在法院上班,倒是你要好好待人家。」老爺子話說到這裡。
周嶼淮說:「爺爺,在這件事上,我之前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意思,既然要終生大事,就不能讓人誤會。」
他的態度溫良,視線輕抬上,在眾人環視的欣喜之色中微點頭頷首,然後對著周老爺子往下說。
「我有女朋友,岑家來拜訪不太合適,是公事可以到公司,聯繫李喻。如果是婚事,不要再提,我怕失了體面。」
周嶼淮的架勢冷淡,這件事上,一直都是老爺子在張羅。
對周倘提,安沁說都沒用,老爺子對他的態度也是雙耳不聞。
唯有今天,他有女朋友的字眼提出來,此時眾人的面色才發生了輕微的變化,但仍舊是很輕,就好像在聽一個拒絕的藉口,眉間都是清淡,絲毫不放在心上。
「這.....」安沁緘默,看看老爺子,然後才對著周嶼淮說,「你和悅悅之間是發生了什麼誤會嗎?之前相處的不是挺好的嗎?」
「如果是我哪裡的行為讓你們產生了誤會,或者是讓岑悅有誤會,我道歉。」周嶼淮說,「但我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哪裡做的不妥。」
周嶼淮工作生活都很簡單,拒絕一向是說得很明確,這話不止是當著老爺子說了。那晚在醫院外也明確給岑悅表過態。
眾人不說話,互相看看,老爺子手裡的拐杖一頓,側頭看他:「你要講究個兩情相悅,感情這東西,哪裡是見過一兩次就出來的,誰不是從朋友開始?我們家找媳婦也不是要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只要家世清白就好。」
他認識岑悅那年,岑悅還沒大學畢業,小姑娘明眸皓齒一頭短髮,一笑整個人都是亮的,具體的印象周嶼淮是記不得了。
後來自然是沒什麼交集,再見面的時候就是一年前了,在一場慈善晚宴上,岑悅幫朋友舉個牌子來的。
再往後,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遇上岑悅。
一切都是因為安排,和小時候一樣,不過問他的意見給出的安排。
氣氛變得沉重了些,這也是周嶼淮猜到的結果。
周嶼淮亦沉默,目光凝在指尖,幾秒後抬頭心口輕微起伏,呼出一口氣,起身點頭:「她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娶回家的人。」
這句話像是一記沉默彈,忽然在客廳里炸開,他所有的情緒在這個家都顯得尤為不重要。
老爺子像是累了,撐著拐杖站起來,呼吸聲重重落下。
側身時,安排周倘:「岑家來拜訪的事情,總要收個尾。」
來拜訪不是為了別的,是想雙方挑明這一層意思,再過問兩個晚輩,周嶼淮不是看不明白。
老爺子沒有對他說一句話,也不過問周嶼淮要娶的是誰。
這個時候,他想的只是怎麼收尾,收乾淨這場面,不失了體面風度。
人走了,回了臥房,周嶼淮神色自然,眉梢輕輕動著,拉袖子看了一下手錶時間。
「你跟我過來。」周倘的眼神帶著刺,好似隨時隨地都會戳穿他的胸膛。
周倘一般要說正事便會將他帶到書房,往往這時候安沁會泡上一杯普洱,不管時間,這是習慣。
當茶杯擱下時,周倘就開始說話了。
「你說話帶刺,你爺爺年紀大了,怎麼受得住?」
周倘神色微斂,真像是恰到好處的不經意提醒,影子斜在半邊光照下,隨著另一盞燈被安沁打開,光束散進眼瞳,放大了周倘渾身的冰冷。
這時候,安沁說:「你這些事情私下跟我們先說說好了,沒有必要當著你爺爺面這麼說。」
安沁給周嶼淮泡了一杯,交他手裡後,手掌輕輕拍著他的手肘。
「我之前說過了,是你們沒有在意。」周嶼淮態度收斂了些。
當時的他提這件事說的目前沒有想法。而家裡一般只給通知,從來沒有商量。所以他的回答自然顯得並不重要。
屋子有些熱了,半開的襯衫扣子處刮過皮膚帶著粘膩感覺。
周倘聞言霎時轉眸看他,想說什麼,到嘴邊的話又吞咽了回去,繼而改口問:「是之前那個?」
問話的態度稍加緩和,仿佛剛剛的辯論、教育都是過雨雲煙,父慈子孝才是這個家該有的場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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