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女孩肩膀一抽一抽地看他,嘴唇也抖的不像樣子,像在外面受了氣的孩子。姚鑰剛剛以為柯禮不救他了,此時一遍遍哇哇哭著喊他名字:「柯禮……柯禮……我以為你不管我了……我以為你要給我外婆寄錢去了!」 死裡逃生的她看他就像看天大的救星,腦子幾乎不動,只知道說些傻裡傻氣的話。
他有些不敢看姚鑰的眼神,也不敢使大力去掰那手臂,他試圖放低聲音讓自己聽起來冷靜自持:「你聽我說,我現在把這隻手臂除下來,可能會有點疼。」
姚鑰搖頭,又點頭,腰那裡已經血肉模糊,疼到麻木,她都不敢看那裡。可是長痛不如短痛,拖得愈久就愈疼。於是一咬牙,聲音沙啞地鼓勵他:「你除,我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又鬼的指甲嵌入肉里,被拔出來時還帶出一小股血柱。人類太脆弱了,看到姚鑰這一身狼狽,柯禮不禁眯起眼睛,心中生起剛剛平息的憤怒:「真不疼?」 他問。
姚鑰的嘴唇抿了幾抿,想逞強,但從小到大都沒這麼疼過,於是熱淚又滾滾流下:「疼。好疼啊,柯禮!合同里可沒寫這個!哇——」 她哭道。女人的哭聲聽到柯禮心煩意亂,只得用獸人的大手輕輕拍她頭:「別哭了……」
姚鑰身上的浴衣已經破爛不堪,露出裡面滿是血污的白色睡裙。腰間的傷沒有動骨,但血流不止,她借著柯禮的指甲切斷一小條浴衣的布料,疊了幾下按住傷口。做這一系列動作時,她疼得齜牙咧嘴,一直在抖。柯禮除完又鬼的手臂扔到一旁,隨後安靜的巨獸一樣蹲坐在她身邊,有些不忍看那血跡,於是別看眼睛。
姚鑰如果不抬頭,視線只能看到柯禮那染了血的胸膛。柯禮身上的傷口很是嚇人,皮毛翻在外面露出裡面的血肉,姚鑰的手輕輕虛放在柯禮的前胸,抬頭看他,有些猶豫:「你……」
柯禮身軀一震,為避開她的觸碰,乾脆後仰噴了口濁氣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給姚鑰解釋這些傷不礙事。和脆弱的人類比起來,犬族要粗糙太多,只要有一口氣在,總會很快復原的。之所以身上看起來那麼慘,是因為一開始和又鬼打架有保留,束手束腳的,他之前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意傷害失控的犬族。這場戰鬥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而剛剛的確是動了氣,竟然把又鬼的手臂撕扯下來,這是他很少見的衝動。
就在柯禮試圖去平息這心煩意亂時,不遠處傳來又鬼的動靜,那個龐大的傢伙竟然搖搖晃晃地又站起來。就真如柯禮所說,犬族有著強大的生命力。
柯禮一凜,低頭長話短說:「姚……姚鑰。」 他開始直喚她名字:「我知道這是合同之外的要求,但是我想托你去做兩件事。一件,去取紅線來,我一會兒拖住他,你趁我們打鬥時將我們框在紅線內,他出不來紅線的圈。第二件,你去找一把木劍。」
姚鑰不解:「木劍?」 隨後她意識到剛剛又鬼的話:「是他要找的東西?」
柯禮說:「對,樣式和雕像腰間別著的木劍一模一樣,那是又鬼的佩劍,叫除厄。之前火災時失蹤了,那大概是他失控的原因。你去找來。」
又鬼低喘著向這邊走來,一步一個焦黑的獸爪腳印印在地里。姚鑰的心砰砰跳,緊張地看向那邊,結果視線被柯禮擋住。他不讓她看。這不是她需要擔心的傢伙。
姚鑰穩定心神,問道:「在哪裡?你說的木劍。」
柯禮被問住了,氣息一窒,緩緩道:「我……不知道。」 村民只說火災後沒有人再見到那把劍,找遍神社都見不到,也許已經被一把火燒光……
「但、你要去試著找一找!拜託了!」 話說完,他便用尾巴將姚鑰輕輕掃走,回身撲向了又鬼。
*
姚鑰扶著牆,一瘸一拐地在民宿搜尋,紅線她已經從柱子上取下來繞在自己的手臂上。木劍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難道要她找遍神社的每一寸角落嗎?
剛剛她站在雕像前,這個禁錮住又鬼的陶土供奉已經裂作兩半,但雕像上的木劍還清晰可見。她用手比劃那木劍和雕像的比例,如果秋田武士是正常狗的大小,那麼它佩戴的木劍也就只有三十多公分長。柯禮讓她找來這跟玩具一樣的東西肯定不是為了戰鬥。
正在思考間,她發覺背後有動靜。轉過身以後,她發現甦醒後的小比正直勾勾地立在門口看著她。口水淌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那眼神令姚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麼把它給忘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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