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意吃下一瓣,指了指床邊果籃道:「聞江,裡面的龍眼你記得吃掉。」
他愛吃的水果種類眾多,然而不喜歡的也不少,龍眼是其中之一。
月聞江點頭。
一旁有道目光幽幽飄來,月棲意咀嚼的動作一停,繼而若無其事移開視線。
在月聞江橫插一槓之前,他不喜歡或者吃不掉的食物都是梁嘯川來解決的。
隨著月聞江越長越大,發現梁嘯川對他媽媽虎視眈眈,他就開始要求分割梁嘯川的權益。
梁嘯川能讓他一寸才怪,聲稱這臭小子哪涼快哪待著去。
一來二去,局面實在不可開交。
月棲意只得提議,水果和飲料里不喜歡或者吃不掉的給月聞江,正餐和糕點給梁嘯川。
彼時梁嘯川一拍桌子,道:「他做夢!我唔唔唔……」
他試圖將水果的部分劃到自己這,然而月棲意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軟玉一樣柔潤,連指尖都縈著淡香。
貼得梁嘯川一瞬間僵直脊背,一身鋼筋鐵骨都酥麻個透。
他喉結滯澀地滾了滾,就這麼錯失了捍衛領土的絕佳時機。
病房不小,只是多兩個人而已,梁嘯川卻仍想將月棲意塞口袋裡藏起來。
……明明原本只有他和月棲意兩個人的。
祝嬋真一轉頭,瞥見牆角居然停著輛輪椅。
她茫然道:「哪兒來的輪椅?」
梁嘯川提了提唇角,道:「隔壁住著個粉絲,路過看見意意了,急得不得了,非要把這輪椅給意意用。」
開什麼玩笑。
有他在,月棲意用什麼輪椅。
祝嬋真一驚,握住月棲意手臂擔憂道:「意意,你腿怎麼了?」
「腿沒有事,是腦震盪不宜走動。」月棲意眨眨眼睛,安慰道。
幹嘛突然放電。
祝嬋真愣愣地望著,掌心卻驟然一空。
梁嘯川將月棲意的手臂從她手裡抽出來,緩慢但堅決。
而後皮笑肉不笑道:「表姐,我老婆剛打完點滴,手不好動。」
「……對了,」祝嬋真問道,「那個私生你打算怎麼辦?」
月棲意輕聲道:「依法處理。」
依法處理,意思是不必祝家梁家處理。
祝嬋真聳聳肩道:「理由呢?因為對方大學還沒畢業?因為對方有房貸要還?因為對方老爹馬上要做胃癌手術?」
這些都是過往月棲意被私生追到酒店床底下騷擾時對方的苦衷,若不構成刑事犯罪,那些人大部分不必負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