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再次開啟,迎面跑來一道小孩身影。
見月聞江推門進來,月棲意驚詫道:「聞江,你不是已經休息了嗎?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的?」
又問道:「你告訴節目組沒有,不可以不告而別。」
月聞江背著書包來的,他跑過來,攥著書包帶子道:「我不放心你,我就想跟你待一塊兒……就麻煩他們把我送回來了,我都說清楚了,他們不會來煩你。」
「剛剛……」月棲意疑惑道,「是不是有人聽到你在電話里說什麼?」
月聞江鎮定自若道:「沒有啊,媽媽你聽錯了吧,估計是附近誰說話呢,反正不是跟我說。」
……
「你說什麼?」
聽見這句,月聞江立刻掛斷電話,回頭面向來人。
段平堯審視這孩子,沉聲道:「你實話告訴我,小意跟你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
月聞江年齡如此小,自是比段平堯矮一大截,段平堯也並未有蹲下來平視著與他對話的意圖。
久居上位的成年男人這樣漠然地俯視下來,其壓迫感足以令大部分七八歲的孩子驚恐哭號。
但月聞江面不改色,仰頭直視他,倏然提了提嘴角,露出個頗具嘲諷意味的笑。
倘或月棲意在場,必然會驚異於月聞江這神態像極了梁嘯川。
這兩個鍥而不捨才能離他最近的人,上數九代也未必有親屬關係,竟似要長成同一張臉。
月聞江諷笑道:「你看不出來嗎?我當然是媽媽生的。」
……
月聞江跳上病床,緊緊抱住月棲意道:「媽媽,我永遠都不想跟你分開。」
小孩子總喜歡把「永遠」掛在嘴邊,月棲意並不信以為真。
他只拍拍月聞江後背道:「不可以哦,你要有自己的人生。」
拍完之後,月棲意悄悄活動了下被震得發麻的手掌。
……這孩子的骨頭好硬。
月聞江不怕月棲意趕他走,因為月棲意不夠狠心,而他可以死皮賴臉。
但梁嘯川除了月棲意不給任何人面子,他做好了同梁嘯川決一死戰的準備,戒備地偏頭望去。
「……」月聞江指指盯著床尾出神的男人,道,「媽媽,撞到頭的不是你嗎?」
他意思是梁嘯川腦子壞了。
月棲意認真道:「聞江,你以後要尊敬你梁伯伯,他的心臟可能有健康隱患,要避免刺激。」
月聞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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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你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