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意接過,將小銀骰子合攏在掌心,搖晃幾下後鬆手。
骰子落在小桌板上,咕嚕嚕嚕幾下,最終停在「梁」字。
幾家歡樂幾家愁,梁嘯川是前者,他當即笑道:「行啊,那我趕緊收拾東西搬家。」
正好,他還不想讓別人睡月棲意睡過的地方,也不想讓月棲意睡別人睡過的地方。
月棲意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那我要換地方住,鵝還要繼續養嗎?」
「不用了,哥哥,」月聞江道,「以後我們就要趕海。」
於是月棲意問梁嘯川:「你之後趕海怎麼樣?」
「還是那樣,它們總鬧自殺。」
月棲意:「……」
「餓不餓?」梁嘯川道,「吃點東西?」
月棲意點點頭,梁嘯川便出去給他拿吃的,月棲意這才發現自己並不在醫院裡,而是在節目組的臨時急救室內。
窗外樹蔭里攝像們還圍在一處休息,路對面還是拍攝場地的冰淇淋店。
營養餐葷素搭配,口味清淡,營養均衡,月棲意也沒辦法再說控制飲食的事情,否則梁嘯川馬上會暴走噴火把天花板燒穿。
他搛了一小塊滑蛋,嫩黃香軟,正要張口卻驀地頓住。
……周圍八個人八雙眼,目光炯炯,繞一圈看著他吃飯。
「……」月棲意踟躕道,「你們要不都去忙吧?」
八個人沒一個動彈。
月棲意放棄,反正更多人加鏡頭圍著拍一場吃飯戲都是常事,區區八個觀眾……也可以習慣。
他進食一向很慢,另外八個好似看小奶貓第一次吃罐頭一樣,守在邊上專心致志地觀察。
直至月棲意吃掉一小半,不太想再動筷子,便習慣性往梁嘯川那邊推了推。
餘下七個忽然要去忙自己的事,陸陸續續起身出去。
梁嘯川冷哼道:「想看老子吃飯老子還不讓呢。」
他抽紙巾給月棲意擦嘴,指腹隔著綿軟紙巾觸及月棲意唇瓣,而後來回遊弋。
這紙巾有一定厚度,月棲意並不能感受到梁嘯川指腹的繭或是紋路肌理,但梁嘯川擦拭的速度格外慢,還要不輕不重地往裡按壓月棲意的唇瓣。
他雙唇色澤本因在病中而有所減淡,經這幾下蹂躪後,漸漸染上緋紅。
男人眼神若有實質,厚重沉凝,定格在月棲意唇珠處,如同野獸般深具侵略性。
月棲意後頸無端一麻。
嘴唇何等敏感,自然癢得很,月棲意甚至連耳尖都很癢。
他想開口讓梁嘯川鬆手,然而梁嘯川這動作等於堵住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