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川尚未再回,月聞江又隨即道:「這種錄音我有的是。」
梁嘯川:「?」
月聞江拿出自己的手機——這是月棲意之前不用的舊手機,月棲意明明給他買了新的,是月聞江堅持要媽媽用過的,這可比任何高端新產品都寶貝得多。
他也點開某幾個音頻文件。
「聞江,媽媽永遠都愛你,你是媽媽唯一的小孩,媽媽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
「媽媽和小孩當然是最親近的呀,誰都比不過的。」
「聞江,你怎麼會懷疑這個呢,你當然是媽媽親生的小孩。」
月棲意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柔和溫軟,只是這幾段音頻都稍顯不連貫,語調也有些微異樣。
顯然不是原模原樣錄下來的完整的話,而是如月聞江方才所言,剪輯拼接而成。
月聞江又重複播放了一遍,甚至因為這幾小段假錄音而揚起唇角。
梁嘯川:「……」
這臭小子,好像真有什麼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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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燒、退燒、再高燒……月棲意接下來一周都在昏昏沉沉中度過。
一切感知都高度模糊,有時是針頭刺破手背皮膚扎入血管,有時是溫水流食滑入口腔。
更多的時刻,是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托起他脊背,掌心粗糲,輕輕摩挲他面頰。
纏綿病榻這麼些天,終於在某日不再起熱,開始慢慢見好。
廚房裡,月聞江立在何姨身旁,沉著地盯著煮甜湯的小鍋。
何姨還打算再煮一碗雞湯泡泡小餛飩,忍俊不禁道:「看看,有哪不合你媽媽口味的?」
月聞江搖頭說沒有,又道:「我想看看怎麼做的,以後我做給他。」
何姨一揚眉梢,讚許道:「那你很孝順哦。」
大門鈴響,是有客到訪。
萬叔開門將人領進來,道:「是遠策來了。」
二老一出去,堂上年輕人彬彬有禮道:「爺爺奶奶,好久沒來看您二老,最近身體還好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二老知曉應遠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得不順勢道:「挺好的,你來就來,怎麼還要帶這麼多禮。」
應遠策笑道:「做小輩應該的。」
他環顧左右,遲疑道:「我也很久沒見小意,聽說他回來了……」
裡間門開了又關,梁嘯川手握著毛巾,瞧見應遠策後停住腳步,眯了眯眼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