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於月棲意雪白一隻,梁嘯川要精準閃避……難度委實太高了。
掌心一軟,他手猛地一抖,月棲意的目光緩緩掃過來。
因為失明,位置落點不太精準,瞳仁烏黑圓潤,因為失焦而有點霧蒙蒙,很安靜的、直戳戳的,沒有譴責。
……真的沒有,小貓特別通情達理不是嗎?當然能理解。
一軟一軟又一軟,沒有譴責,可是臉頰、耳尖、脖頸……會粉、會紅,無關心理、無關情緒,是人體本能。
連足尖都被照顧得很好,月棲意慢吞吞道:「……可以了。」
幾乎是「可」字出口的一瞬間,梁嘯川便鬆開手,站起身。
這樣近的距離,兩個人還都是最原始的皮膚,他哪裡敢聞月棲意的氣味——縱使沒聞,都已經……
憋了半天,終於能緩口氣。
只是蓮蓬頭並未關閉,水流仍在繼續潤濕肌膚,清澈的,來自不同的孔洞。
對上月棲意水色瀲灩的眼瞳,梁嘯川喉結滾動。
原本該落到地上的,轉而落入其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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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澡沖得月棲意疲乏不堪,站都站不住,蓮蓬頭關了他仍在淌眼淚。
浴室內高溫潮濕,悶得他張著唇呼吸急促。
梁嘯川一手穩穩撈住他,另一手持毛巾,拭淨他身上的水珠。
擦完他身上,又隨手抹了把自己的嘴,抱起他走向床鋪。
月棲意一頭烏髮長而濃密,要吹乾頗費工夫。
他氣力耗盡,坐不住,梁嘯川便讓他面向自己、趴在自己肩頭,仔仔細細地給他打理。
暖風乾燥,月棲意不喜歡剪刀,其實也不太喜歡吹風機「喔喔喔」地叫,於是怏怏地閉上眼。
他雙臂搭在梁嘯川肩頭,儘管是為了吹頭髮,可兩人又的確是在擁抱。
加之大被同蓋、無衣物阻隔,任何人看到此刻這姿勢,都不會懷疑他倆是一對愛侶。
小小一吹風機卻似能令室溫漸漸升高,梁嘯川稍稍偏頭,吻了吻月棲意將乾的髮絲。
又稍稍低下去,吻住他的耳尖,萬般纏綿地含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