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那個,我剛才瞎說的。」
伏低做小了好半天,胡文才好不容易虎口逃生,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一圈細細的牙印:
「你牙還挺齊,下嘴倒是一點兒也不留情面啊。」
一看他還有閒心自己牙齊不齊,全孝慈就知道剛才沒磕出毛病來,懶得理他。
胡文才的確是一直很不贊成他想做地下偶像的決定,全孝慈仔細想了想,都有些記不起來他們為什麼有段時間相互疏遠的很。
高考的時候自己超常發揮,上了一所相當不錯的大學。
只可惜調劑的專業不太合心意,不知怎麼的,和舍友的關係也不咸不淡,這導致整個大一全孝慈都過的鬱鬱寡歡。
韓宇考到了外地的頂尖學府,就算再怎麼掛念全孝慈也是有心無力。
胡文才倒是離得近,工作再忙也會記得每個周末都帶著禮物來看看他。
只是畢竟和他差著年齡,心思也不算特別細膩。
看出全孝慈總是強顏歡笑便想歪了,以為是男朋友多心,心裡有了疙瘩。
有意想問全孝慈的想法呢,他又不正面直說。
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沒邊界感惹人笑話,胡文才沒滋沒味地琢磨了好幾個晚上,時間一長便有意和全孝慈淡了聯繫。
上了大學,全孝慈也多多少少跟別人學了點兒人情世故。
他乍然到了陌生環境本來就最想親近熟悉的人,結果對方還默不作聲地想拉開距離。
胡文才在他心裡分量不輕,全孝慈也不敢確定。
只好跟當時寢室里人緣最好的社交達人簡述了事情經過,對面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這不就是最老套的,社會人士勾搭清純小男孩,好不容易守到成年了忽冷忽熱準備收網了嗎?
其實宿舍里的人都對這個長的像洋娃娃的男生很有好感,如果還是高中時那種甜滋滋的小太陽勁兒,不出一個月全孝慈想睡哪個床鋪都能隨便挑。
只可惜全孝慈剛入學時沒調整好情緒,給同學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玻璃做的小人偶,精緻易碎又不愛搭理人。
一個星期足夠小團體的形成,全孝慈沒有住宿經驗。
上課又是走班制,再想融入舍友們的時候,就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下手。
他試了幾次鼓起勇氣跟大家主動說話,又因為成效甚微而氣餒下來。
只以為那幾個從同個省份來的同學更有共同話題,完全沒想到其實在相互不熟悉的情況下,大多數人是不好意思跟漂亮到毫無瑕疵的人多說話的。
舍友們在全孝慈面前總有一種傻直男面對crush的拘謹,連發表情包都要仔細斟酌的情況下很容易冷場,自然也做不到談笑風生。
全孝慈的高中風氣相當開放,這導致他犯了非常嚴重的經驗主義錯誤——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舍友出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