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戚嬰眼神複雜地看著沈佑嘉:「你不擔……家不喜歡你嗎?」
「大家為啥要喜歡我?」沈佑嘉丟開手機,在床上蛄蛹著伸懶腰。
黃戚嬰說:「人氣啊,想要在娛樂圈走得長遠,當然需要人氣了,就是流量。」
「那大家就是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
沈佑嘉在床上練習著游泳,不以為意道:「難不成讓我對著鏡頭大喊,求求你們喜歡我吧,傻不傻?」
黃戚嬰笑了,他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從美人魚式游泳換到仰泳的某人,語氣緩緩道:「嘉嘉,你家裡是幹什麼的?」
怎麼能有人活的這麼自由?
這種內而外的自由,沒有經歷過人情歷練,也不是看淡塵世後的灑脫,是他明知世間險惡,卻仍能自娛自樂。
「我媽是街上工作的,我爸愛遛彎兒,我爺爺以前是刨土,現在是種菜的。」沈佑嘉百無聊賴地說。
黃戚嬰瞪大了眼睛:「啊?」
說好的幸福呢。
沈佑嘉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黃戚嬰本以為沈佑嘉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里,但現在聽著不太靠譜兒。
所以這孩子這麼灑脫的原因還是因為缺心眼兒?
可能問了人家隱私讓黃戚嬰覺得不安,他不好意思地對沈佑嘉道:「嘉嘉,你也可以問我的家庭情況。」
「我又不感興趣。」沈佑嘉一如既往的直接。
做了這麼些日子的室友,沈佑嘉也看出了黃戚嬰是個心思敏感的高情商,主動解釋:「我跟你交朋友,跟你家咋樣沒關係,我交得是你這個人。」
黃戚嬰沒心思現在敏感,他滿心沉浸在室友不靠譜的家庭背景里,滿心嘆惋。
他擔憂地問:「所以你是沒辦法了才來娛樂圈混的嗎?」
「沒啊,我說了,我是因為嚴開丞才來的。」沈佑嘉重申。
「不成啊,」黃戚嬰更擔心了,他蹙眉道:「嘉嘉,你這樣不成,你家人都沒啥規劃嗎,人生只有一次,你的人生不能這……無目的,咱得好好規劃規劃,我來想想,我今年大……、你是今年畢業嗎?」
按沈佑嘉的年紀,黃戚嬰覺得他應該今年高考,剛好還有幾個月,沈佑嘉好好複習的話,就算被節目淘汰了,也可以先去上大學。
沈佑嘉不懂他在擔心什麼,隨口道:「我已經畢業了。」
這孩子不會連高中都沒進去吧。
黃戚嬰猶豫著問:「初中?」
「大學畢業。」沈佑嘉奇怪地看著他,「你在想啥?」
黃戚嬰:「大學!」
是他的耳朵壞掉了嗎?
「我畫畫的。」沈佑嘉看他這麼感興趣,就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