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明信片突然被人抽走,朋朋嚇了一跳,「嚴哥?」
嚴開丞坐起來,他一手抓過明信片,一手動作拿過信封盒子,動作快到讓朋朋嘆為觀止。
「嚴哥,你的愛慕者嗎?」朋朋八卦地問,他滿臉憧憬道:「怪浪漫的,這個時代還有人寄明信片。」
嚴開丞沒空理會朋朋的自言自語,他緊緊盯著手中明信片的正面風景圖,那是極光籠罩下的湖景和森林。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已經猜到了是誰寄的,嚴開丞攥了攥掌心,防止自己反應過度地手抖,他緩緩翻到明信片的背面,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底。
沈佑嘉的字跡龍飛鳳舞,像他這個人,縹緲得很。
盯著明信片上的字,嚴開丞仿佛聽到沈佑嘉那清亮帶著撒嬌尾音的金屬感語調:
「親愛的哥哥,我現在在芬蘭的伊納里,重逢後又和你分開了13小時14分,我選擇在這個時間告訴你,我很想你。」
第120章 Until dawn
沈佑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推著行李箱走向客廳。客廳里亮著燈,但空無一人。主臥的門被虛掩著, 沈佑嘉放下行李, 去主臥門口了看了一眼。
房間裡亮著柔和的夜燈, 嚴開丞靠在床頭,歪著腦袋睡著了。他應該是洗完澡後睡下的, 上半身還裹著沒脫下的浴袍,頭髮半濕半干地垂在額前, 看起來睡得挺熟。
沈佑嘉放下行李,躡手躡腳地去洗手間洗了手,他走到床頭,將手放在嚴開丞的肩膀上,「開丞,」他小幅度地晃了晃, 輕聲喚道:「開丞。」
嚴開丞的睫毛動了一下, 接著他睜開眼睛, 看到沈佑嘉的一瞬有些茫然,「佑嘉。」
「是我。」
嚴開丞起身做好,聲音中帶著剛睡醒的忪然:「你怎麼回來了?」
「又不遠, 我想回來就回來了。」沈佑嘉撥開他額前的濕發, 仿佛怕吵到嚴開丞一般, 他不由自主地放輕聲音:「濕頭髮睡覺不好,你還發著燒呢,我幫你把頭髮吹乾。」
嚴開丞反應片刻, 搖了下頭:「沒事,我自己來。……本想坐一會兒再吹頭髮, 結果睡著了。」
沈佑嘉制止住他的動作,身體微微前傾,「我幫你嘛。」
哪有人上趕著出力的?還是用撒嬌的方式。
嚴開丞剛睡醒有些遲鈍,一時沒作出回應。
沈佑嘉拿來吹風機,插上床頭的電源,他試了試溫度,和聲說:「你接著睡,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