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也沒有那麼無聊乏味了,畫家遇到了他的美神。
直到畫家有機會離開,同大多數面臨分別的情侶一樣,畫家聲詞懇切地請求男人和他一道回去,甚至不惜以命相逼,但男人拒絕了。
兩人最終分道揚鑣,這一分別就是二十幾年。
中年時,面對著一幅肖像畫,畫家聲淚俱下地講述著自己與戀人的過往種種,無數人為之落淚,他們都覺得畫家為了不能相守的戀人單身一輩子這種舉動實在是可歌可泣,但事實上,畫家身邊從來不缺情人。
有好心人幫忙找到了畫中的男人,當男人再一次出現在畫家眼前,畫家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憔悴枯黑,骨瘦如柴,和畫中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聽說男人如今有了家庭和孩子,畫家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但不少人卻替畫家義憤填膺起來,畫家溫文爾雅地安慰著眾人的情緒,貼心地找人將男人送了回去。
再次回到晚宴上,畫家看著那幅得意的肖像畫,畫中人天真漂亮,這才是自己的戀人,畫家如負釋重地想。他手持香檳地站在畫前欣賞了一會兒,轉身投入到自己的燈紅酒綠中去了。
畫家可能一直都不愛那個男人,愛的只是自己想象出來的虛影。
這個劇本充滿了人性的諷刺與矛盾,畫家的人物層次相當豐富,他曾經是個浪子,有過自己的深愛,後來恢復單身,繼續流連花叢,故事結局再次看到戀人時,他想的卻是:幸好當初他沒有跟我走。
結局更像是鬧劇,但事實上,這才是真實,人性的真實。說到底,人很難被一兩個字詞所概括,畢竟人性複雜,而苦海無涯。
曉楠擔憂道:「嚴哥,這個電影如果被拍出來,你可能會被罵死。」
沒等嚴開丞發表看法,沈佑嘉倒是對這種畏首畏尾的擔憂先不屑起來:「怕被罵還當什麼演員?一會兒怕被這個罵,一會兒那個不開心,討誰歡心呢。」
「……」
嚴開丞含笑看向沈佑嘉,朝他伸手:「看來這次我們達成共識了。」
「老實說,這個角色,我一開始以為你不會接。」沈佑嘉聳肩道。
「為什麼?」
沈佑嘉分析:「首先不能在國內上映,票房沒有保證,第二就像曉楠說的,可能會被罵,畢竟辛辛苦苦攢了這麼多年口碑是吧。」
嚴開丞挑眉:「我就不能是為了藝術追求?」
「這個嘛,在我眼裡,賣力不討好的事情,嚴開丞可不會做。」沈佑嘉湊近到嚴開丞耳邊,輕聲撩撥:「所以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哥哥?」
其他人見狀,都很有眼色地出去了。
嚴開丞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笑意淡淡:「這麼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