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怎麼會呢,」閻弗生走到對方身邊,緊靠在他的身上,「敬教授這種絕世大美人,吸引的必定是忠犬啊,怎麼會是惡犬。」
「哼。」敬雲安一把擋開他試圖攬上自己肩膀的手臂,笑得冷淡。
「就算是惡犬,」閻弗生絲毫不以為然地再次往他身上貼,「敬教授這種八面玲瓏的手腕,必定分分鐘馴成忠犬啊。」
「說笑了,我哪有手腕,況且,」他轉頭看向閻弗生,「有些狗,有狼的獠牙,獸的野心,永遠都不可能被馴化。」
聞聲,閻弗生嘴角抿起,朝對方再靠近幾分,「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可能。」
「不用試,」敬雲安腳步微頓,「數據證明,這樣的狗,遇上只有兩種法子:要麼躲,躲得遠遠的,要麼,殺。」
車流來回穿梭在城市的街頭,輪轂碾壓過道路的欻欻聲,似春日裡難得的暴雨,猝不及防地錘進乾涸的麥田。
小巷像一條天然的避風港,將一切紛繁嘈雜,疾風驟雨都攔在兩側的高牆之外。
巷中駐足的二人,對視長久,直至迎臨巷口的那盞路燈燃起,打碎了昏暗的靜謐。
閻弗生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那雙眼眸,聲音難得起了幾分正經:「一起吃個飯吧,嗯?」
第18章 玩笑
以為會同之前一樣被拒絕,沒想到對方竟答應了,閻弗生心裡不禁升起一股真切的開心。
像敬雲安這樣的千年狐狸精,尋常那些吃快餐的手段沒什麼用,只能另下功夫。
不過,這樣的極品盛宴,多花些時間也是值得的,閻弗生如今已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急不可耐了,甚至這會轉過頭去細想,前段時間的自己實在太沉不住氣,也難怪無論如何出招,敬雲安都絲毫不為所動。
「敬教授想吃什麼啊,隨便報,我請。」
將車從停車場開出,停在路邊後,閻弗生特地下車給對方打開了副駕。
敬雲安眉頭一挑,倒也沒有客氣,直接順勢上了車。
「這會兒倒是不怕上我的車了。」閻弗生說著,將車門用力關上,隨而繞過前頭,上了車。
「畢竟我是那能騙得過孫猴子的白骨精,一個猴毛化成的影兒,想來不足為懼。」敬雲安伸手扯過了安全帶。
「呵,」閻弗生沒忍住笑了起來,「還說對我沒意思呢,連第一次見面說過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說著,他朝敬雲安傾身,強勢地伸手扯過了他手中的安全帶,慢悠悠地朝身側的扣里按。
「你分明是對我念念不忘嘛。」
敬雲安絲毫不躲避他的靠近,只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當然了,我這人向來過目不忘,尤其是對跌人眼鏡的大奇葩。」
「咔噠」,安全帶卡進了鎖扣中。
閻弗生微微垂眸,深吸了口他頸間極淡卻好聞的酒香,「是嗎,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我有令人銘心的能力,你說咱倆是不是天生一對。」
說話間,閻弗生的唇便朝著對方越逼越近,直到就要觸碰時,那人突然略一錯開,「三條街外武冬路上有家孫氏菜館,去那兒吧。」
這樣無動於衷又尋常的口氣,像是將他當成了個偶然搭上的順風車司機,讓閻弗生頗感挫敗與無奈。
「行,您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閻弗生直起身,扯過自己的安全帶,邊系邊發動了車子。
在棋牌室內逗留的時間太久,下班高峰已過,也難怪敬雲安會答應他一起吃飯,估計是正好到了飯點肚子空了,懶得再打車亂轉。
不過閻弗生倒是挺奇怪,「說來,這地兒離大學城也不算近,怎麼敬教授工作日裡竟有時間來這兒不務正業。」
「正好在附近有個論壇會,結束時間早,路過就進去轉了轉,誰知道會遇到衰神,早知道就趕緊回家歇著了。」
閻弗生嘴角輕抿,「怎麼會是衰神,分明是個讓你連贏四五局的福神。」
「哼,」敬雲安將外套扣子解了開,「要是沒他,我會贏得更順手。」
「嘿,感情還真是我擋了『賭王』的道了?」
「你以為呢。」
閻弗生語氣愈發不正經,「原本我還以為自己多年不碰,技藝衰退,沒成想,仍舊是一往無前,所向披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