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
閻弗生眼神曖昧地打量過他的面龐,「18,19?」
男孩愣了下,隨即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剛滿21。」
「哇哦,」閻弗生挑了下眉,「娃娃臉。」
「還,還好……」男孩被他瞧得有些害羞。
閻弗生勾了下嘴角,抬腳踩下油門,掉轉車頭,直接駛出了十字街。
大門在身後關閉的時候,男孩的衣服已經全部落了地,自動亮起的壁燈映著他潮/紅的臉頰。
閻弗生面無表情地抓著他的頭髮,將他按跪在地上。
十分鐘後,他拽著人上了二樓。
客房裡,那張專門用來尋歡作樂的大床,在曖昧的落地燈光中劇烈搖晃。
咯吱咯吱的聲響伴著嗚咽與悶哼,在昏暗的房間裡不停迴蕩。
不遠處寬大的落地窗外,院落里的地燈伴著迷離的城市光,影影綽綽地透進玻璃。
閻弗生抬頭望向窗外,從額角滑下的汗珠流過眼角的傷口,刺痛伴著麻癢侵襲,攪得人心煩意亂。
他忍不住收緊了手中的皮帶,年輕的痛呼短暫地緩解了他的煩躁,卻始終撫不平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與難受。
動作的狂放牽動著他的粗/喘,他忍不住張開嘴深呼了口氣,舌尖下意識舔向上犬齒與臼齒之間的縫隙,那嚴絲合縫的平靜,像是先前的躁亂根本沒有發生過,諷刺的很。
閻弗生忍不住擰起了眉頭,下頜因後槽牙的緊咬而突起幾根青筋。
天海之鐘換過第三回燈光時,閻弗生下了床,滿臉乏味地走向浴室。
隨便沖了個澡後,他穿著浴袍走出洗手間,下了二樓。
他到吧檯前拿了酒樽與酒杯,走到寬大的窗邊,望著稍遠處的塔頂燈光,飲盡了杯子裡的酒。
二樓高處牆外的壁燈,在窗戶前投下一片淺色的光暈,隱隱約約地照進窗內,使得那高大的身軀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孤寂而朦朧的黑影。
重新給自己將酒杯添滿後,閻弗生轉身提著酒樽走到了一樓的影音室。
遙控器按下時,先前沒有放完的片子在幕布上浮現並閃動。
「那時候他對我說:「克瑞斯,你的路還很漫長,在那條路上,你會飽嘗無人能懂的孤獨。」」
「但是我並不相信,我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打倒我,哪怕是孤獨……」
「……或許他說的也是對的,沒有人會理解我這樣的異類。」
「十年過去了,我試圖尋找一個讓自己坦然的方式去面對生活……」
大篇幅的黑白中夾雜著那麼一兩段昏黃的彩色,克瑞斯年邁的臉上掛著洞穿人生的麻木。
閻弗生倚靠在布藝的單人沙發上,左手撐在頜下,右手的酒杯垂在明滅的黑白光影中,閃著模糊的琥珀色。
「我仍然懷念四十年前,那時我沉浸在世俗的誘惑中無法自拔,還沒嘗過心痛的滋味……」
「呵呵,我們總是在痛過才明白,不論世界上有多少亂花迷眼,最是嫵媚動人的,永遠只有那一個。」
克瑞斯的笑聲有些悲涼,如走馬燈般迅速閃過的舊時光,像一座活人的墓碑,靜靜地從閻弗生的眼睛上划過。
「哐咚。」
琉璃酒杯掉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沉重但熹微的悶響。
流動的酒釀滲進絨毛縫隙,再如何香醇美麗的琥珀色,最終也只剩下一片黯然的烏黑濕跡。
然而閻弗生那乏極了的睡顏,卻在仍舊不停浮動的光影中,好看的讓人心醉。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再年輕一回……」
蒼老的男聲,在漸漸稀薄的夜色里蕩漾,郊外第一縷濕漉漉的青煙,順著山巔的朝陽升起時,咔噠咔噠的機械滾動聲終於停止了。
……
手機鈴聲不知第幾次響起,將他從睡夢中吵醒。
閻弗生揉著酸痛的肩頸從沙發上起來,擰著眉頭掃視了一圈所處的房間,好半天才回過神。
嘈雜的鈴聲是從外頭的走廊里傳來的,他撿起地毯上的酒杯,嫌棄地瞥了眼被弄髒的地毯,轉身走出了影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