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有近半年來聯繫的比較多的人里,有一個人給敬雲安發了張結婚邀請函。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結婚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朋友之間發張邀請函也沒什麼稀奇。
閻弗生之所以在意,是因為敬雲安在他們的郵件往來里,撒謊了。
「發件人:
「時間:2xxx年x月x日(星期五)14:21
「收件人:池滿辭(CHIMCxxx.com)
「主題:Re:Re:Re:Re:婚禮邀請
「......怎麼會呢,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我現在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放心吧,那天我會帶去給你瞧瞧的。」
「Re:真的?什麼樣的人?」
「Re:急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Re:這麼神秘,至少告訴我他是做什麼的吧?」
「Re:是個設計師。」
閻弗生將敬雲安和這個人的郵件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眉頭從擰起到舒展又再次擰緊。
看到那個「不是自己一個人」和「設計師」等字眼後,他又瞥了眼日期。
是在酒會之前。
如果他猜得沒錯,酒會之前,敬雲安曾想過要帶自己去參加朋友的婚禮。
倒不是他自作多情,畢竟他身邊的「設計師」,除了自己外,可當真沒有第二個。
然而......
閻弗生忍不住咬了下嘴角,心情有些煩躁,手中的紙張被他翻得嘩嘩作響。
他又返回去認真看了下邀請函上的婚禮日期,還沒有過去,但也沒剩多少日子了。
閻弗生鬆開嘴角,心里莫名鬆了口氣。
他又從頭到尾地過了一遍兩個人的郵件往來,直覺這個池滿辭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且不說郵件內容里顯而易見的貓膩,就說那段時間,他和敬雲安雖然糾纏不清,但那狡猾又矯情的狐狸精總是幹什麼都推三阻四,搞欲擒故縱,連進個家門都得他費盡心機,又怎麼可能會帶他去參加自己朋友的婚禮?
畢竟那對敬雲安來說,可是極其「超線」又「逾越」的大事!
然而他卻不僅直接在郵件里說要帶自己去,還一副故作神秘吊人胃口的炫耀口氣,怎麼看怎麼像......給意難平的前任介紹「現任」。
而那「意難平」給人的感覺,除了敬雲安本身有幾分「不想多年後輸人一頭」的好強外,更多的,或許還有「你結婚了,新郎不是我,但沒關係,這麼多年我也已經走出來了,我會讓你知道我過的很好,即便我們不能攜手走到最後,但我們能做一輩子的朋友」的詭異又狗血的情深男配角色的既視感。
閻弗生不禁再次咬住了嘴唇,心里突然湧出了幾分不爽的情緒。
「嘁。」
這人果然都是經不起細查的,連那麼個清高不肯低頭,矯揉造作到讓人抓心撓肺的,過去甚至到現在都或許還是某個人的舔狗這樣的事......啊,真是操蛋的讓人越想越感到不爽呢。
「啪!」
閻弗生用力將手里裝訂好的資料扔了出去,然後抓起旁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咕咚。」
將醇厚苦辣的酒液一滴不剩地灌進嘴裡後,他又立馬拿起旁邊的酒瓶,把杯子再次添滿。
望著燈光下,映在手指上的剔透好看的琥珀色,閻弗生下意識往上舉了舉,轉換著角度,讓那酒液的光澤灑滿整個手背。
自酒會之後,他的所有聯繫方式都被敬雲安給拉黑屏蔽了。
但其實如今通訊便捷,若真想聯繫,他不是沒有辦法,但那日道歉被拒之門外的情形歷歷在目,對方每一句冰冷的話都依然縈繞在耳邊,他不僅不想聯繫,更是連香湖區的地界都不願踏進去。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按敬雲安那個風騷的尿性,床上換了幾波人估計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而眼下這個時間點,距離婚禮沒剩幾天,八成他也一早就換好了能帶去現場應付老情人的對象了吧。
「媽的,欠//操的老妖精。」
閻弗生滿臉煩躁地將手里最喜歡的杯子扔了出去,「啪!」厚底的雕花水晶杯,砸到牆角後四分五裂,碎片像突然爆開又瞬間凋零的曇花一樣,落了一地。
閻弗生默默地望了片刻那一地凌亂。
「操,老子管你有沒有人。」
說著,閻弗生立時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一邊解著腰上的帶子,一邊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