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緩緩直起身,給自己順平了氣,朝還在不遠處腳步躊躇的路人露了個淺笑,示意自己真的沒事。
見此情形,那路人才放心地轉身快步離開了。
敬雲安揉按了幾下喉結,將衣領重新整理好,以餘光瞥過旁邊仍舊情緒未定的男人後,直接不發一言地朝著不遠處自己的車邊走去。
直到車門關閉的咚聲悶響傳來,閻弗生才像是恍然回神般,轉頭看向了已經打火發動,緩緩亮起後尾燈的車。
閻弗生深呼過一口氣,立馬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打火後跟在對方的車屁股後面,朝著九亭詩韻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閻弗生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不停開合張握,仿佛敬雲安那修長的脖頸依舊卡在他的虎口上,稍一用力,就能徹底掐斷。
眼神更是死死地盯著前面的車牌,油門幾次踩下,僅差一臂之距就能將對方的車頂下高架橋,粉身碎骨。直到兩輛車先後開下高架,拐進九亭詩韻的大門,停在單元樓下的停車場中。
敬雲安拎著下班後還沒來得及回家放的公文包,頭都沒轉一下地往單元樓里走。
電梯將要關上時,那隻掐過他的大手迅速掰住了門縫,從再次打開的門間擠了進來。
雙雙站定,電梯門重新關上,閻弗生轉身用力一推,將敬雲安抵在了電梯的牆壁上,兩只手捧著他的臉頰,用力地吮吻上了他的嘴唇。
「嘖嘬」的曖昧聲響,從忘情糾纏在一起的唇舌之間溢出。
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頰與人中之上,隨著越來越粗重的動作,變得滾燙。
電梯的數字在急劇升溫的密閉空間內不斷攀升,就在快要到達目標樓層時,敬雲安攥著公文包的手抬起,將身前的人輕輕推了開。
他望著近在眼前滿含情谷欠的臉,聲音微微沙啞地問道:「閻弗生,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然而回答他的,是長達三秒的沉默,和更加洶湧激烈的深吻。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
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驚動了沉睡中的聲控燈。
無人的走廊上迴蕩著男人們粗重而迫切的喘息,四隻腳在逼迫與後退中來回較量,直到其中一人的後背重重地撞在門板上。
「嗯……」
吃痛的悶哼被吞沒在另一雙唇齒之間,越來越粗魯的吮咬,昭示著主導者的亢奮與急躁。
被抵在門上的敬雲安艱難地抽出手,摸索向把手,拇指按著凹槽解了指紋鎖。
咔嚓的解鎖聲險些被淹沒在喘息聲中,直到某人受不住扯了一把他的領口,將門帶開,兩人才跌跌撞撞地擠進門縫裡。
隨著「哐咚」一下重重關門聲後響起的,是公文包被擠在門外的落地聲。
然而陷在情海躁動中的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又一下哐咚的悶響傳來時,敬雲安的痛哼也隨之而起。
昏暗狹小的玄關里,敬雲安被眼前的人用力推按在門板上,你來我往地撕扯間,紐扣飛蹦的「噠噠」落地聲在各個角落響起又散去。
不待他思考出這是兩人認識以來被扯壞的第幾件襯衫,金屬鎖扣松垮的聲響傳來。
「嗯……」
手指的粗魯動作搞得敬雲安一痛,悶哼從唇齒間溢了出來。
這動靜卻叫某個已經淪陷在情動中的野獸愈發興奮,吻著他從唇舌一路咬去喉結,又從喉結啃去耳垂。
情動的汗水控制不住地從額頭及後背滲出,伴著絲絲縷縷的酒香與煙燻。
閻弗生被身前人的氣味氳得渾身滾燙,高挺的鼻樑在昏暗中不停地來回蹭巡著敬雲安的側頸與臉頰,像只飢腸轆轆瀕臨絕境的豺狼,在突然降臨在眼前的美味上,不可置信地來回嗅探。
「我要X你……我要X你……」
濕熱的氣息在耳朵被含住的剎那,洶湧而霸道地往耳窩深處直鑽,激得敬雲安從顱頂到四肢都克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一種鮮紅色的危險,在頭頂開始瘋狂嗡鳴。
敬雲安咬著後槽牙壓下那股快要決堤的谷欠望,攥著閻弗生的髮絲將他扯開,「我明天早上有課。」
「我不管……」
說話間,閻弗生用力收緊了手指,逼得敬雲安腰身一塌,腳趾緊緊地摳住了地板。
敬雲安用力咬了一下他的上唇,手上不甘示弱地反擊了回去,「就那麼想當『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