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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為奴,終身為奴。

這字眼是抹不掉的。

即便刻字的人死掉,字也會跟著南澈,百年後帶進棺木,也是要爛在一起的。

南澈在那一刻開始恨這廢物皇帝,他不會讓這廢物死的那樣。

南澈面上不顯,他頭顱低垂,撲通跪下去,「皇上今日神思混沌,奴才擾您清靜,罪該萬死,請您責罰。」

「罷了,你走吧,今日之事,當朕不曾說過。」

南澈走出醉春殿前,莫名回頭看了一眼,懷安一身紅色的衣站在奢華的殿中,他的身形削瘦,臉頰柔白,燭光暈染他的長睫,好似一副即將要消散的山水畫。

那雙眼睛和之前不一樣了。

南澈踏入茫茫夜色中,草包無論如何都是草包。

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廢物生出半分憐惜。

目送南澈離開,懷安唇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

追人嘛,自然先要讓被追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無論對方願意與否,心底總是會留下幾抹劃痕。

噁心的、歡喜的,都不重要,在意起來就成。

懷安伸懶腰,喚道,「來人,給朕添幾床床褥。」

片刻,懷安和抱著床褥的南澈面面相覷,懷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啊,他忘了,南澈是貼身伺候他的太監。

這個朝代沒有床墊的概念,紫檀木做的龍床直接睡人,饒是檀木再名貴,作為一個睡席夢思都要鋪床褥的21世紀人,懷安實在是無福享受。

南澈彎腰將床褥按照懷安說的方式鋪好,他的動作乾脆利落,眼尾的那粒紅色在懷安的眼裡晃啊晃。

平添幾分妖冶。

薄情又性感。

醉春殿的地龍燒得旺,清幽的薰香經過蒸騰,多出甜膩的意味。

南澈鋪好被褥,開始一件件的脫衣服,他衣服穿得少,太監服一脫,便剩純白的裡衣。

懷安猝不及防,「啊?進展這麼快嗎?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聽說兩個男子的第一次會特別疼,朕對這方面沒有經驗,若是弄傷了你...」

「閉嘴!」南澈額頭青筋亂跳,他的大手捂住懷安的嘴巴,懷安怔愣,烏眸看著南澈。

南澈收回手,他錯開懷安的視線,「皇上忘了,今日落雪,您冬日體寒,需要奴才事先為您暖床。」

懷安的臉頰在一刻紅透,他沉默的看著南澈上了床,沉默的在床邊罰站,嘴巴里再沒吐出半個字。

入夜後,飛雪飄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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