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不可能。」陳墨繼續快速翻動書里的內容,「屍體除了窒息傷再無其他,沒有性虐待屍體。有嚴重戀母情結的兇手反而對女性身體的傷害會更大。」
…..
她說得有道理。
「一個嬰兒出生時,雙眼就看向母親。除了眼淚,他們只能等待,等待她的靠近。」
陳墨用手指了一段,讀給我看。
下面一段。
「新生兒貼在母親懷裡時,他們便選擇相信這個謊言世界。」
…..
「這本書是剛出版的。」陳墨合上書,將書交給了我,「帶回去分析一下。」
我們又看了一下孫甜其他的房間,沒有發現與本人不符合的場景出現,便和孫家父母告了別。
王風來實在是扛不住困意,找了其他警員來幫我們開車,自己回去先睡覺了。
我在來的飛機上睡了幾小時,還算有精神。
站在我身後的王安一個勁地打著哈欠,一邊打,眼淚一邊冒出來。
「你看完現場要不去辦公室眯會。」我從褲兜里掏了一張衛生紙給他。
「先抓人吧。」王安接過紙巾,又打了個哈欠。
兩個拋屍地點隔得不算太遠,一個在湖邊,一個在河邊。
都有蘆葦盪,都有水。
共同點是兩處周圍附近沒人來,偶爾有幾個以划船生意為生的人會清晨來點船。
我們先去離孫家最近的第一受害者的拋屍現場,遷戶湖。
發現第一具屍體的報警人是個散步遛彎的大爺。
據說看到屍體後,這大爺嚇得一路狂奔,跑到主路上才敢打電話報警,連帶出來的鳥都丟了。
遷戶湖,是個死水湖,當初從市里拆遷過來的居民抗議周圍沒有綠化,市政這才投了一大筆錢增加美觀修建了這個湖。
但因為是死水湖,維護費用太高,周圍商業又沒有發展起來,就一直荒著。
湖周圍有一圈松樹圍著,雜草叢生。對於有潔癖的人來說,若要鑽到湖邊玩水還有點費勁。
松樹旁邊是市政修建的石子路,坑坑窪窪。
這個湖四面八方敞開式,石子路到北邊主幹路需要穿過幾片小樹林。
而東南西這三個方向則是農田、待修建的小區。
主路上有監控,但兇手沒從這裡走。
我們幾行人從主路穿過樹林,來到崎嶇不平的石子路上。警戒線已經沒了,地上隱隱約約有痕跡固定線,很淺很淺。
如果是案發第一現場,偵查科一般不會使用痕跡固定線,因為這會破壞現場。
當然,我們今天來的是拋屍現場。
為了固定屍體大體位置方便我們來勘查,王隊還是貼心地給我們留了記號。
第一感官,這個屍體拋得很明顯。
屍體眼睛對湖,可以一下把整條小路堵住。
「沒有懺悔意圖,沒有羞辱意圖…..」陳墨盯著周圍的樹仔細觀察,嘴裡念叨著,眉頭緊皺。
兇手如果對屍體有所掩蓋,或許有懺悔意圖。
兇手如果把屍體赤。裸.暴.露可能會有羞辱意圖。
兇手如此明顯地拋屍,只是在炫耀他的能力。
「有交通工具,體力不錯,年紀比較小。」陳墨把目光對準我,「沒有暴力手段讓我看不出性別。」
是,就像是那場槍擊案,陳墨可以立即判斷出兇手性別。
但窒息上,無性虐待,則很難推斷。
「如果是女的她需要用特殊工具,才能把人運到這個地方吧。」我摸著後腦勺,「沒有拖拽痕跡。除非她有幫手?」
陳墨嘆氣,繞著現場用螺旋式搜查,又勘探了一次。
隨後沒說話鑽上車,去了第二受害者的拋屍現場。
這次不是湖而是河,周圍視野更加開闊。
蘆葦盪隨風在痕跡固定線周圍飄著,顯得現場更加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