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來一張新的白板,等陳墨先開口。
「兇手本地人,性別未知,年紀在25-30歲之間,身高在175左右,有一輛兩廂車。」
我也開口,「有嚴重精神疾病,最近三月內受過嚴重創傷刺激。」
話還沒講完,一個警察舉手提問,「什麼叫嚴重創傷刺激。」
「親人離世,離異,目睹過死亡。」
警察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下幾句。
「兇手有良好的偽裝條件,職業收入為中產階級,身體長年有疾病或者他有良好的醫學常識,有足夠的居住環境囚.禁受害人。」
站在門口的警察又開口提問:「職業收入這條是不是偵查範圍太廣了。」
「目前我們沒有其他線索可以確定兇手人格性格,窒息傷判定太局限,但我們可以肯定他的工作是一份較為體面的工作,收入較高,智商較高。」我在旁為陳墨補充。
「醫院工作者,老師,媒體工作者最為相關。」陳墨指著白板,「他有較高的自我追求,做事很認真,條理清晰,喜歡做助人為樂的工作。」
輪廓側寫能將兇手規避到一個合理範圍。
「兇手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有可能是人格分裂或者精神變態,三個月之內購買過精神類藥物,比如安定劑,安眠藥,你們將搜索鎖定在受害人居住地範圍內五公里之內。」陳墨最終給了一個範圍。
「精神變態這善於支配詢問,反問脫離詢查。如果遇到難纏或格外異樣的人,請及時上報。人格分裂的回答會對同樣一個問題,反覆確認,仔細辨別。」作為副隊長,我的能力也不能落後。
「其他的具體側寫,明天再繼續吧。」陳墨擺手。
警員們一哄而撒,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六個人。
「下午去和這本書作者溝通一下。」陳墨舉起《目光是你》,對著奄奄一息的我們說道。
王安在睡意中舉了個大拇指,我趁著空檔開始補覺。
下午有事又是一場硬戰,我得補充一下體力。
沒有新的受害者出現這是個好事,但同時也意味著我們目前的能確定的線索只有兩個。
第一:兇手是娃娃愛好者。
第二:兇手曾在簽售會中見過兩名受害人。
雖然側寫有很多條,但側寫終歸是通過分析得出的結論,很容易出現偏差。
我們若是要減少誤差,必須要追溯源頭。
新書籤售會,對我們案子目前來說,就是一個源頭,陳墨希望從中再找出一切確定性因素,來捕捉到更多兇手信息。
下午三點,我們到達作者所在出版社。
出版社編輯友好地接待了我們。
他不知道我們是為什麼事情而來的,但這幾天兇殺案在市里傳的沸沸揚揚,如今一大批刑警突然到訪,也知道沒什麼好事。
陳墨和孫濤去見作者,我和小劉去的見作者的編輯。
王安和fi則是四周觀察,機動待命。
《目光是你》作者葉三江,這是她的筆名。
原名燁樺,28歲,大專畢業。
光是看背景資料,她的名字我差點沒認出來。一個火字旁,一個木字旁。
名字好聽,所以我能一下記住。
她是個新晉作者,這是她出版的第一本書。
之前燁樺一直在網絡上寫書,寫了幾本網絡小說火了之後,出版社便立馬發來邀約請她出書。
冷門的文藝小說賣了幾萬冊,這個成績在業內還算不錯,我也不清楚具體數據,編輯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讀者受眾您能跟我說說嗎?」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編輯,禮貌問道。
「她原來就是寫言情的,文筆不錯,但言情市場競爭壓力太大了,所以我們給了她提供一些方向。」編輯從抽屜里掏出一摞資料,都是出版之前的策劃提案。
我接過資料,翻了幾頁。
內容大致都是出版社給作者的寫作建議。
題材受眾年齡較小,市場推官渠道狹隘,建議更換。
改掉網絡小說文風,走出版文風。
「她文風改變的很大嗎?」我突然注意到這行字。
「我們和她磨合期很久,兩年之前定下了合作,這本書最開始寫了多很個版本,都被我們編輯部給退了,去年一月份她說她要出去住一段時間,採風。」
編輯想了會,「就是採風回來之後,文風就改了。你若說改變也不太多,文筆還是和原來一樣細膩,但題材變了,語言敘述方式變了,更成熟了。」
「現在網上不都炒原生家庭的話題嘛,她就是描寫了年輕人在當今社會中,原聲家庭和自我找尋之間的探索,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去寫,還蠻妙的。」